耿大娘越说越兴奋,还把顾南夕和文钰合伙创作的《孤臣传》给说了个开头。
这可把没经历过八卦洗礼的精兵们馋得嗷嗷乱叫。
京都百姓的日子都过得这么好吗?!就连八卦和听书都这样有意思。
“耿大娘,再来一个!”
“耿大娘,继续呀,那云孤城后来怎么样了?”
耿大娘瞥见李老大的身影,不好意思地抿抿嘴唇:“哎呀,不能再闲聊了,得去干正事儿啦!”
精兵们一力挽求,这才发现自家老大正站在人群的最后面。
傅明远也想知道这云孤城会怎么样,但他还是板着一张脸,眼睛一瞪:“猎物收拾好了吗?今日的操练练了吗?”
精兵们撒开脚丫子,各归其职。
“让你见笑了。”傅明远话虽是这样说,但心里还是隐隐有些得意。
李老大看向很快就排好阵列的精兵们,不免赞叹道:“是群好兵,令行禁止,操练有术。”
带兵打仗嘛,能让一半的士兵做到令行禁止,就已经是很厉害的将军了。
如果想指挥兵士们如臂使,那得像是武安君,韩信那样的军神才行。
这傅明远的手下虽然只有两千来名,但能培养成现在这个程度,是相当有能力的了!
李老大不免生起爱才之心,想替自家主子,拉拢起这个将才:“傅将军练兵有方,师从何人?”
傅明远眉眼处多了一丝冷意,似乎是想到并不愉快的过往:“无师自通。我们这群人都是边镇的孤儿,无父无母,和北境鞑子有血海深仇。”
李老大心里一咯噔,这形势不太对呀!
两千来个装备精良,无父无母的将士藏在深山里,这得搞多大的事啊?
李老大顿时歇了心思,决定劝一劝顾南夕,早点带队离开,别再跟这群人扯上关系!
傅明远自然是瞧出来李老大的冷待,心中了然,看来那件事只有侯夫人顾南夕知道。
突然之间,傅明远觉得自己和顾南夕同命相连,他们都被永昌侯害惨了!
他们为了手底下的人,不得不打落牙齿往肚里咽!
基于这一点点感触,傅明远主动去找顾南夕。
此时,绿梅把顾南夕打扮得板板正正,英姿勃发又有威严。
“主子如今是当大将军的人,以前的那些发髻都不能再梳了。”
不过绿梅还是带了点小心机,给顾南夕挑的发冠都是金镶玉的。
顾南夕无所谓,任由绿梅折腾。
“大将军。”傅明远站在帐篷外,等顾南夕同意了,这才走进去。
顾南夕知道傅明远的来意,便让绿梅先出去:“你们是永昌侯培养出来的私兵。”
“是。”傅明远喜欢这种直接高效的沟通方式。
顾南夕给傅明远端了一杯茶:“你知道,他培养你们是想要做什么吗?”
傅明远喝了一口茶,清淡的茶香充盈整个口腔,这是很久都没有尝到的味道。
“以前不知道,后来猜到了。”
果然不出所料,顾南夕重重叹口气,这永昌侯真是不做人!她就说,一支随时准备造反的队伍,怎么一点警惕心都没有?!
顾南夕同情地看向傅明远,同是天涯沦落人!
“他是怎么哄骗你们的?”
傅明远的脸咔嚓一下,垮下来:“他找到我和其他兄弟,说边关有北境的奸细,所以才迟迟不能赢!他要组建一支神秘的军队,作为一支奇军,在战场上取得奇效。”
顾南夕更加同情傅明远了:“所以让你去挑选孤儿,操练士兵?”
傅明远再也绷不住淡定的神色,脸上掺杂着后悔,愤怒和无奈。
他最开始以为永昌侯说的是真的,为了给家人报仇,他和其他兵士们同吃同住,刻苦操练。
哪怕身为奇军,最后的归宿是战死沙场,变成一具枯骨,他们也甘之如饴!
慢慢的,他发现了不对劲,永昌侯从未让他们上过北境的战场,哪怕有好几次他们可以突袭,扭转战场形势,永昌侯也不允许他们出动!
一旦生了疑心,傅明远就能造出更多的破绽,他们竟然成了黑户!
顾南夕:“没想过逃?”
傅明远深深地看了一眼顾南夕,苦笑连连:“永昌侯在边关的时候,我们没法逃。等他好不容易去京都,我以为能带着大家逃。呵呵,都躲到这山沟沟里来了,还是被你发现了!”
顾南夕无言以对,此时就算自己说这纯粹是个意外,想必傅明远也不会信。
话说到这个程度,傅明远也就破罐子破摔了:“朝廷打算怎么处置我们?这两千多号人,只有我一个人是知情者。其他人还以为他们是大周的士兵。”
顾南夕咳咳两声:“你们的日子一定过得很辛苦吧。永昌侯要啥没啥。”
这话可是说到傅明远的心窝子里去了,忍不住倒起苦水:“可不咋的!我们这些人不光没有兵晌,以前在边关,就连吃的粮食也要自己种!”
傅明远恨永昌侯恨得牙痒痒:“兄弟们都认为自己会上战场,杀光鞑子,所以咬牙苦撑!”
谁能想到永昌侯竟是想让自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