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陆方海便去寻了范承义,听他说有那毒妇秦丁香的踪迹,目前暂代县令的范昭也十分上心。
一听陆方海的计谋便立时应允,着范承义与伍小六随他去,又借口衙门有事,叫人唤来了余三正拘在县衙内。
如此一来,却比昨夜商议的主意更好。
陆方海三人便径直往余三正家里去,到了地方,二人躲在一边,让伍小六上去叫门。
只是这门拍了半天,里面也没个声响,几人不禁疑惑。
旁边的邻居老伯开门来看,因着陆方海二人躲得好,邻居只瞧见伍小六一人。
“哎,别拍了,人不在家,上衙门去了。”
伍小六转脸对那人笑道:“老人家,我就是余班头一起当差的,县太爷等他许久不见来,急得不行,才使我又来叫哩。”
老伯一脸困惑,不解道:“明明他前脚儿才走啊,是不是与你错过了?还是早些缀在后头赶他是正经,莫在这里瞎耽误功夫啦。”
伍小六忙陪着笑应道:“哎,好,我知道了,马上这就走,打扰各位乡邻了啊。”
等邻居都关门回了院儿,陆方海与范承义自暗处出来。
如今这情形,若是里面有人却不开门,八成是知道有人在寻她了。
陆方海不禁懊恼,自己当时若不是先入为主失了神,也不至于将寻秦丁香一事与那余三正和盘托出。
他对着范承义与伍小六点点头,指了指身边的院墙,又指了指余三正家的大门。
意思是他跳上去开门,让他们在外边儿等着。
范承义忙拉着他,打手势要自己上去。
陆方海一把推开他,三两下就上了墙。
看着他那麻利样儿,范承义也是自愧不如。
若是自己上去,怕没有这般利索的身手。
陆方海轻手轻脚将院门打开,发生轻微的“吱呀”一声响。
几人悄眯眯的摸到正房下,里面悄无声息,不像有人在。
陆方海打了个手势,伸出胳膊轻轻推开房门,人却没有进去。
伸手接过范承义随手在院里绳子上薅的一件衣裳,直直往里一扔。
“啊!”尖利的女声嘶吼着举起大刀砍下,不防房门猛然掉落,朝她身上压去。
女子顿时乱了阵脚,丢了刀倒向里头,额头正好磕在八仙桌角,登时青肿老高。
“果然是你,秦丁香!”陆方海冷冷的声音回响在她耳边,秦丁香抬眼看去,背着光线的身影越发高大。
“你......你终于来了。”秦丁香低下头,只拿眼角瞧人,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
陆方海自是不吃她这一套,上前反扭了秦丁香的胳膊,用麻绳缚起。
秦丁香吃痛,不停哼哼唧唧,叫得人心烦。
“闭嘴,叫什么叫。”范承义低声斥道。
秦丁香娇娇弱弱说道:“好紧,太紧了,奴家好痛,烦劳官爷松一松......”
“直娘贼。”陆方海骂了一声,抬脚踹她:“好好走,再作妖,打晕了丢沟里。”
伍小六“吭哧吭哧”笑道:“没想到这余三正,家里还藏着这么个妖精。刀也给她留着,也不怕半夜睡觉丢了性命。”
猜这秦丁香也是不得已委身于他,若有机会,说不得也要毒杀了他走人。
只不知秦丁香使了什么法子,竟让余三正在知道她身份的情况下依然收留了她。
红颜祸水。
想到这,陆方海不禁打了个寒战。
这般毒妇,便是说的天花乱坠,长得祸国殃民,自己也是不带看一眼的。
余三正在衙门里看见陆方海几人押着秦丁香过来,眼睛里恨不得喷出火来。
陆方海自当瞧不见,向范昭复命。
范昭当即问案,因无人举告,便由陆方海做苦主,状告秦丁香毒杀杜家三口,自己便是人证,物证嘛,自在衙门里就有。
只是不管范昭如何问,秦丁香都是嘤嘤哭,道自己是冤枉的。
“大人明鉴,实乃那杜家大郎哄我归家,又不肯明媒正娶我,我与杜家人闹翻趁夜逃走,哪里知道他们如何一家人都死了呀。”
“大胆刁民,还敢满口胡说八道!”范昭摔响惊堂木。
“大人,我没有啊,冤枉啊!”秦丁香犹自喊着。
“来人,带保和堂的伙计。”范昭传唤人证。
秦丁香大惊,她没想到才抓到自己,便有人来作证。
原还想着,拖上一时,余三正自会想法子救自己。
待那伙计上堂,一眼就瞧出她是那天去药铺买砒霜的妇人。
“当日小人记得清楚,这妇人说家中鼠患成灾,砒霜要买多一些才够用。小人不敢多与她,只少少称了一些子。”
说着还瞟了秦丁香一眼,接着道:“当时这妇人十分不悦,临走还瞪了小人一眼。”
“大人,大人,这家中鼠患横行,奴家确是去买来药老鼠的呀。”秦丁香一脸慌乱,犹自喊道。
范昭又传来衙门仵作,证实杜家人正是死于砒霜之毒。
秦丁香百般抵赖,抵死不认。
“秦氏,你先说与杜家人闹翻,又说家中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