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文秀唤了荷叶和秋月进来,把切好的瓜与姨娘和前院儿都送去些。
巧儿这才叹了口气,把家里的事儿挑挑拣拣,把那能说的说了,杜文婵也是一阵唏嘘。
“幸好我以后不用应付一大家子人,光听听就觉得累得很。”
杜文秀笑着说道:“你以后成了亲便是诰命夫人哩,要面对的事儿可比巧儿多多了。”
一番话说的杜文婵白了脸,巧儿不明所以,忙问为何?
杜文秀这才将杜文婵与芦大威定亲之事说了,巧儿倒是一脸喜色。
“芦大哥这人实在哩,这回他去参军,我也打算叫承义随他一块儿去,挣个军功,先时他拒绝了,我还犯嘀咕。”
“后来才知道,他们是对承义有别的安排哩,说什么他这般家世去参了军打从底层搏杀又危险又可惜。”
“待问清楚了,我才放了心。”巧儿一连吃了两块儿西瓜,这才拿帕子擦着手说道。
杜文秀有心想要问一问,不过她说得含糊,应是有什么隐情,便故作不知,不问。
“你今儿吃了饭好生歇着,明日里叫婵儿带你去工坊瞧瞧。”杜文秀擦手说道。
“我与你月娘姐姐和婵儿商量过了,你上手以后,也不说发工钱,婵儿与你月娘姐姐那里各出一成的分红给你,我与月娘那个酒楼里头,我少拿一成分红就是。”
“哎呀,那怎么使得......”巧儿惊叫道,“原打算过来上手后拿一份工钱即可,怎么好要分红的?”
“而且我什么也不会,给婵儿姐打打下手就好,如何过来就伸手要钱,也太过......”
巧儿连声拒绝,杜文秀姐妹也相视而笑,拦了巧儿的话,说道:
“本来这分红也是我们分着好玩儿的,而且婵儿再过个一年半载的便要成亲去做诰命夫人去了,到时候她的分红还要再分你一成才是哩。”
不管她如何说,巧儿自是连连摇头摆手,不肯答应,最后两姐妹拉了脸,粗了声气说道:
“照你这般说,到时候婵儿成了亲,不在工坊里做事了,便是一成分红我们也不该给她。”
“是啊巧儿,我到底还比你大些,你孩子都有了,总不能一直叫我在家做个老姑娘。”杜文婵也装模作样拿个帕子出来抹眼睛。
“婵儿姐这是哪里话,你明知我不是这个意思......”巧儿急忙辩解道。
哪知杜文婵却是演戏上了瘾,帕子盖住脸,直道她说的这般不好意思分钱,那自己也不好意思要了。
一番唱念做打,把巧儿急得眼泪都要掉下来。
“好了,我们一向都是这样分的,又都不是十分计较的人,算那般清楚做什么,既然说了能给你,你接着就行,推来推去,倒像个外人似的。”
杜文秀一锤定音,盖棺论定,却听着外面一声高亢的女声问道:“你说谁是外人?”
闻声看去,一袭大红衣裙的月娘正掀了帘子进来,眉似远山,杏眼红唇,让人一眼惊艳。
只见她似笑非笑,看向几人:“你这话说的,谁是外人呢?”
杜文秀憋不住笑出声,忙伸手招她坐下,揽了肩膀道:
“我才说把咱们议定的分红比例跟巧儿说了,她却似个外人一般推脱,才有此一说,你这般敏感做什么?”
月娘晃了晃肩膀,说道:“哎呀,怪热的。不过是我们商量好了的事情,巧儿妹子再推托可不好,倒显得我们不懂事儿似的。”
“哪里哪里,月娘姐姐说笑了。”巧儿低下头,再也不提此事。
几人坐在一块儿又说起来闲话,说得一时,聊到酒楼上,叫杜文婵拿了纸笔,将诸多点子记下来。
正说着,外边儿秋月撩了帘子道:“安娘子家的小齐哥儿来叫哩,说是池少东家回来了,叫安娘子早些回去。”
“哎呀,怎么说回来就回来了,也不使人给个信儿。”月娘忙起身急着要走。
“哎,你的帕子,这丢三落四的。”巧儿跟在后面叫,月娘来不及回头,远远喊了一声儿“回来了拿”便急急忙忙走了。
巧儿回头抱怨月娘粗枝大叶,杜文秀却想起来前两天她们将袁掌柜放了权,月娘要把他送到池令华那里。
如今才几天功夫,池令华就回来了,难不成他一直就在附近?还是打从京中过来,路上遇到了?
或者并没有遇到,只是与袁掌柜错过了也有可能......
内心不断惴度着,不免有些不安。
若是因着袁掌柜的事情,再叫他们两口子起了龌龊,倒是不美。
吃罢晚饭,到底是使了秋月跑一趟,去问问池少东家是不是打京里来,有没有带信儿给自己。
“回奶奶,安娘子亲自出来同我说,池少东家不是打从京里来的,并没有带回什么信儿给奶奶。”
秋月很快就回来,立在当前回话。
杜文秀仔细问她:“安娘子面色如何?是笑着,还是不高兴?”
秋月道:“安娘子笑着出来哩,看起来很是高兴,并没有不开心。”
杜文秀点点头,便叫她下去忙了。
“怎么?你怕她与池少东家吵架?”
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