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就算多心也不能阻拦!”
这边正说笑,有一个年轻公子匆匆进来:“祖父……”
李成元看他一眼,认得是排行十二的孙子:“什么事?”又摆手,“没钱别跟我要,自己想办法去。”说到这里又想到李十郎,长叹一声,“十郎就是个从不让我费心的孩子。”
不用他教,就知道怎么用李氏的名号生钱仗势。
可惜了。
李十二郎怯怯说:“十六娘要出家做女修……”
十六娘是李成元最小的孙女,也就是要给楚王说亲的那位。
这些小女儿的把戏,李成元一听就懂了,皱眉:“又闹什么?看不上我给她说的这门亲事?”
“祖父,不怪十六娘不愿意,那李余在外的名声太不堪了!”李十二郎愤愤说。
李成元说:“什么名声?龙阳之好?跟周景云情深意重?这些话不用理会,不过是两人各有所需走近了些。”
说到这里笑了。
“就是是真的,这也不是坏事,我李家结一门亲事,多得一个人,十六娘应该高兴,以后周景云这个仙人与她也算是并肩相依了。”
李成元说话不堪,幕僚们陪笑,李十二郎跺跺脚:“祖父,不是周世子的事,小妹不信那些荒唐之言,周世子才不是那种人。”
李成元哦了声漫不经心:“那又是为什么,她还想着进宫当皇后?听我的,将来少不了她一个皇后位。。”
“不是。”李十二郎再次摇头,“祖父,那李余在外有宠妾,孩子都生了!小妹真是不能忍啊!”
孩子都生了?李成元皱眉,这小贱种的确过分了。
这边李十二郎还在继续说那宠妾是养在楼船上,貌美如花,迷的李余神魂颠倒,且非常信任,如今连孩子都生了,将来李小娘子就算有李家做靠山,也只能做个摆设……
李成元听得不耐烦摆手打断:“一个宠妾而已,有孩子又怎样。”说罢示意李十二郎退下,“没什么大不了的,让十六娘安心等着吧,祖父会解决的。”
李十二郎还要说什么,被李成元瞪了眼,他吓得便不敢说话退了出去。
李成元坐在椅子上冷哼一声:“这也是好事,正好借机给那小贱种一个下马威,让他知道我李氏不可小觑。”
说罢示意幕僚们上前,低语几句。
幕僚们倾听完,俯身施礼应声是。
……
……
又一个清晨,晨光蒙蒙的时候,周景云在码头前翻下马,码头上客人散去的差不多了,余下的正上车的客人看到他,强忍着困意打招呼。
“世子怎么这时候来了?”
“楚王殿下也没在。”
周景云并不理会,径直走向楼船。
白篱已经从二楼上探身打招呼,很快下楼。
“怎么这时候来了?”她问。
“母亲听到闲言,晚上不许我出门,我就不忤逆她了。”周景云说。
白篱噗嗤笑了,所以就改成白天来了,这叫什么不忤逆啊。
“择日不如撞日。”她说,“张择那边打过几次交道,不算大问题了,我去见见夫人,给她解释一下。”
这样吗?也好,事情都是他做的,母亲厌恶他,就不会厌恶她了。
周景云要点头,又迟疑一下:“囡囡呢?囡囡不好一个人留船上,也不好带着进城。”
白篱一笑,抬头看了眼楼上:“今天沈青来带孩子。”
周景云随着她看去,晨光恍惚中有人影站在最高处,但看不清是谁,更看不到有没有抱着孩子。
“大家看不到。”白篱说,“放心吧。”
周景云要说什么,大路上传来马蹄声,似乎万马奔腾,荡起烟尘滚滚。
足够有几十人的官兵疾驰而来。
“核查逃兵。”
“闲杂人等退避。”
伴着呵斥声,码头上未散客人被驱逐,路上的行人也忙退避,进城这条路顿时被戒严。
周景云凝神看:“是京营的兵马,追查什么逃兵?”
相比于路上过兵杂乱,楼船上陷入安静。
忙碌一晚的人们睡去,负责值守的护卫慢慢巡查,一个船工在整理船尾的绳索,忽的踩了踩船板,疑惑皱眉:“这里怎么进水了?”
他说着要蹲下来,刚弯身,平静的河水里猛的冒出一人,伴着付出来,手中一张短弓,嗖一声,一支短箭穿透了船工的咽喉。
船工眼瞪圆,一声未吭,栽倒在地上死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