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一片银装素裹的大地上,四周是被厚厚积雪覆盖的城池及山峦。
暴雪刚过,天空仍是阴沉沉的,仿佛随时还会有一场新的大雪降临。
林小月等人裹紧了身上的皮毛大氅,呼出的气息在冷空气中凝成一阵阵白色的雾气。只一会儿与七皇叔等人告别的工夫,所有人的手指都因为寒冷而变得发麻,脸颊也被冻得通红。
虽然林小月他们在闲云山庄只仅仅只生活了一个多月,到底在这段期间,与山庄的众人都处出了感情。
大伙都不舍得他们顶风冒雪的离开,然而再不舍,终有一别的时候。
临行前,七皇叔拿了块纯黑的暖玉赠予林小月,告诉他,日后若是有事,尽可拿着玉佩去边城找将领,他们都可替她解决问题。
好东西啊,不拿白不拿。
林小月是半点都不跟七皇叔客气的,咧着嘴笑着收下。
寒风里,一行人浩浩荡荡的驾着三辆马车出发,在众人的目送下越走越远。
林小月一头探头出车窗外,回望后方越来越小的人影,忍不住轻轻叹息。这个年代,到底不比现代交通便利,见上一面真的好难啊。
“哎~总算是离开了,也不知道下一回再见,又得等到啥时候?”
闻言,林小月愣了一愣,回头看向小草,“咋的?不舍得走?”
小草眨巴着无辜的眼睛,“不是三丫姐把不舍刻在脸上吗?”
林小月无语的翻了个白眼:我谢谢你啊。
见打破了车厢里淡淡的离愁,小草和春杏相视一眼,都忍不住偷偷抿着嘴笑。
林小月无奈地摸了摸小草的脑袋,觉得孩子就该如此天真无忧的活着。
被林小月温暖的手掌抚摸着,小草不禁乐的像个小傻子。
摸着摸着,旁边又探出一颗毛茸茸的脑袋,伸到林小月的手底下求抚摸,“三丫姐,我也要摸摸。”
到底是娇娇软软的小姑娘,撒起娇来含糖量都是那么高,让人抵抗不了。
林小月不禁好笑,也伸手摸了摸春杏的脑袋,换来小姑娘咯咯笑个没完的愉悦笑声。
罢了罢了,回边城的路,全当逗逗小姑娘打发时间了。
车厢里热热闹闹、欢欢喜喜的声音传出了老远。就连在前方车厢里的乔大夫、李大夫以及负责驾车的哑巴药僮都忍不住受笑声的影响,不自觉的牵起嘴角。
一片皑皑白雪中,三辆马车晃晃悠悠的行走在官道上。
因着东西多,所以返程时候共带了三辆马车。
第一辆马车上由哑巴药僮驾车,车厢里载着李大夫和乔大夫。
第二辆马车由二狗子驾驶着,林小月、春杏、小草三个姑娘在车厢里猫着。
最后一辆马车,由闲云山庄一个退下来的瘸腿马车夫狄青驾驭,车上装的全是皇上和七皇叔赏赐给林小月的贵重物品,以及闲云山庄内,众退役下来的老将士们送给林小月他们的饯别礼。林林总总加起来,装了满满一车厢。
与来时的日夜兼程,风驰电掣的赶路不同。回去的时候没有那么急迫,再加上雪天路滑,众人也就赶着马车慢慢悠悠的走着。
离开了皇城,晃晃悠悠也走了十来天,一路上倒也风平浪静。
有了闲心,众人便边走边看。在开阔的视野中,远处的山脉连绵起伏,一片白雪皑皑。
期间,路过好几处规整好的农田,皆被白雪覆盖着,露出一团一团的青黑。
去年干旱,几乎颗粒无收。如今,大雪纷飞,老百姓都盼着等雪水融化后,浸润土地,心中期盼今年能有个不错的收成。
没有压力,众人一路上心情好好,白天的时候赶路,晚上的时候能找到驿站或是进入大小城池,便寻一处有瓦遮头的地方歇息;若实在赶不及,遇上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情况下,大家也都能够将就着在车厢里睡上一宿。
毕竟,逃荒路那么难,大伙儿都挺过来了,更何况如今要啥啥不缺,也不是幕天席地的睡着,而是在燃着暖炉的车厢里。盖着厚厚的被褥,静静的听着外面簌簌的落雪声,享受难得安静的时刻,还有什么不满的呢?
这一天,差不多到了晌午。一行人正晃晃悠悠的在马车上,围着小泥炉烧面条吃。
突然,马车猛地急停下来,车上的所有人,因为惯性身子猛地朝前栽去。
林小月眼疾手快捞过向前扑去的春杏和小草,避免她俩一头扎进翻倒的小泥炉被烫伤。
还不待仔细查看两人的伤势,外边便传来了打斗声。
林小月脸色一变,掀开马车帘子向外看去,只见,外边人头攒动,黑压压的一身刺客模样装扮的人,正与二狗、哑巴药懂以及负责驾驶第三辆马车的瘸腿马车夫狄青战成一团。
混战下,敌我双方战成一团,林小月根本无法使用大面积杀伤武器的炸药。
突然,银光一闪,一枚暗器堪堪擦过林小月垂在耳边的长髫,射到马车壁上。
三人看着入木三分的暗器,慌乱的心口怦怦直跳。林小月扫了一眼外边的战况,神色一冷,掀开身下防震的褥垫,打开暗格,取出藏在其中的4把弓弩和2个剑匣。
他将轻便的弓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