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吴千户还想再说什么的时候,林小月倒是将他拦下,扬起笑脸,露出八颗大白牙,“各位差爷辛苦了,没事儿,我跟你们走一趟。”
林小月如此上道,替他们解了围,衙差们也不禁对她生出一丝好感。
听林小月这么一说,吴千户也不再为难这些官差,只是没好气的瞪了他们一眼,起身抖了抖衣服上不存在的灰尘,“走,我跟你一起去看看,究竟是哪些不要命的,竟敢随便往圣上亲封的乐安乡主身上泼污水?”
林小月感激的冲他一笑,转头毫无心虚的询问衙差,“若是依几位差爷所言,那是否需要叫上其他证人,证明昨天晚上我与大伙都在庄子上,并未离开过。”
几位衙差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死,“不敢,不敢,不敢当乡主这一声差爷,若是乡主有证人,自然带上便是最好不过。”
从进门至今,不过三两句的功夫,衙差们的态度便有了天壤之别,再也不敢当着这一位草根乡主的面拉虎皮扯大旗。
一刻钟后,庄子的大门敞开,二十多辆马车徐徐驶出,浩浩荡荡往雍州城方向驶去。
……
一路上马车畅通无阻的进了雍州城。
比起前一阵子,如今的雍州城更加热闹繁华,街头巷尾到处都是叫小贩货郎的叫卖声,嬉笑声。
他们一列车队,二十多辆马车成一纵队,浩浩荡荡向着县衙方向而去,声势浩大难免吸引路人纷纷侧目跟随,想要一探究竟。
等一行人抵达县衙门口时,刺史大人已经高坐在公堂之上,见到林小月时,神色复杂极了。
话说,谁家的姑娘得圣眷亲眼赐封乡主,那都是祖坟冒青烟的大喜事。
可偏偏这位新封的乐安乡主家人,简直个个都是奇葩,让人一言难尽。
接案后,刺史起初也感到十分棘手,但他为官清廉公正,决计做不出偏帮任何一方的武断之举。
于是,在升堂后,四方听闻乐安乡主被其祖母、叔伯等至亲联名告上公堂时,所有百姓都坐不住了。纷纷关门打烊,连生意也不稀的做了,全跑来县衙瞧热闹。
哦豁,这一来才发现,公堂上满满当当全都是人,甚至多的站不下的,通通都站在公堂之外,形成一堵厚厚的人墙,阻着他们这些围观人群的视线,无法看到公堂内的情形。
林老太太、林大伯、二伯的众人见林小月竟带着浩浩荡荡的一群家丁壮势助威,原本还理直气壮,觉得十拿九稳的他们,心里不由七上八下,隐隐有些打鼓。
因着林小月如今被赐封为乡主,因此,公堂上他倒是不需要跪着。刺史还让人给她上了把椅子,让她坐在一旁。
老屋众人虽然气愤不已,瞪向林小月的眼里都喷着火,但也知她的身份,不可同日而语,自是无需像他们一般都跪着。
时间到了,刺史大人坐在上首,一拍惊堂木,高声问道,“堂下何人?”
老屋众人立马跳出来,义愤填膺的道,“启禀县令大人,我们是乐安乡主的家人,这位是她祖母,我是她大伯,还有二伯以及两房之人。我们状告乐安乡主半夜投蛇,意图谋害我等性命,望大人明察秋毫,严惩乐安乡主。”
这一指控犹如巨石投入湖中,激起千层浪,围观的百姓立马就炸了锅。
“不是吧?乐安乡主这么心狠手辣的吗?太毒了吧。”
“谋害至亲,这还是人吗?亏的她还是乡主,一朝富贵,不能惠及家人便罢,竟然还想毒害至亲,最毒妇人心呐。”
“不会吧,我看乡主年纪尚幼,面善纯和,哪里会做出如此狠辣歹毒之事。”
“切,你知道什么叫知人知面不知心?我看就是有人一朝飞黄腾达,立马就忘了本,觉得有人挡了她的路,才出手灭人满门吧。”
“前阵子不是还听说乡主的祖母给她寻了个富贵人家,强迫乡主过去给人做第二十三房小妾,我觉得应该是乡主怀恨在心,才做出如此心狠手辣之事。”
“何止哦,听说乡主的爹和娘为此最终还闹县衙义绝,乡主爹都被乡主娘赶出了家门,至今去向不明。”
大堂之上,气氛凝重,堂外围观群众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当然也有不同的声音,“不过这若换成是我自家的闺女,好不容易被赐封为乡主,还要被送给别人做第二十三房小妾,换我,我也心存怨恨,恨不得除之而后快。”
“真缺德呀,好好的姑娘,送给别人做二十三房小妾,这祖母的心也是够黑的。”
“何止是黑,我觉得这根本不是亲祖母能干出来的事儿。”
“啥啥不是亲祖母,真的假的?”
“你自个儿用脚想一想呀,谁家祖母能把自家好好的孙女送给别人做小妾,还是第二十三房小妾。”
“啧啧啧。那这算不算善恶到头终有报。”
“如果这是报应,我觉得报的挺好。活该这些黑心烂肝的人尽干糟蹋人的事,心黑手狠,老天爷就该好好惩罚这一些恶人。”
林小月不动声色的看过去,果然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真相了哟,这位大婶儿。
那边林家老屋众人还在滔滔不绝的告状。
“大人啊,您是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