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这话,云晗之感觉大脑都宕机了。
云衍之能骗他,云清晖能骗他,晏秋和宋竹君也能骗他。
唯独这位虚黄道长,是绝对不可能骗他的。
因为虚黄道长是他亲自请来的,而且对方十分想要的两件藏品,还剩一件在他手里等着当尾款。
所以,即便是云家人都联合起来造假撒谎,虚黄道长也是绝无可能参与进去的。
但,怎么会是这样呢?
“云翩翩”竟然与他毫无血缘关系!
难道,他一直万般疼爱的堂妹当真是个冒牌货?
“我不信...我不信...我不信...”
云晗之忍不住哆哆嗦嗦,满脸苍白。
“管你信不信,不信也得信,”云清晖双手抱臂,眼露鄙夷地盯着云晗之,“各种事实已经摆在你面前了,就连你请来的道长也发了话。你如果还是执意不肯相信,那我真心建议你脱离云家,去找那个冒牌货继续做兄妹。”
说实话,云清晖是有点憎恨云晗之的。
当年他被污蔑,就属云晗之闹得最起劲儿,非要他去道歉。
他大哭了无数次解释了无数次,表示他真的没有推云翩翩坠楼。
可云晗之始终不相信,说他本就顽劣调皮,从前还撒谎骗过人,指不定这次又在撒谎。
他那时当真是被伤了心,等年纪稍长一些后,便向父母提出了改名的请求。
把原名云晖之,改为新名云清晖。
一个清字,在无声中,道出他埋在心底无尽的委屈与难过。
所以现在看见云晗之像是吃了黄连的神情,他不免觉得痛快极了。
当然,同时还有一丝难以言喻的憋屈。
若是云晗之一直护着的都是云翩翩也就罢了,可偏偏云晗之用心护着的是冒牌货余宁儿。
想着想着,云清晖又有点难过。
这时,云衍之走上前,拍了拍云清晖的肩膀。
“小晖,当年的事我最近重新调查了一遍,大概知道了真相。”
既然话赶话到这儿了,云衍之也没故弄玄虚。
直接道出他整理线索,还原好的大部分事实。
“我们家从前有个保姆叫许桂枝,她的女儿叫许月丽,想必你们应该都还有印象。许月丽与我母亲晏秋差不多时间怀孕,生下了一个女儿叫余宁儿。”
“那天,许桂枝借着自己身份的便利,将年幼的余宁儿偷偷带进云家,让余宁儿假扮成了翩翩在二楼房间等着。同时,给真正的翩翩喂了点药,买通司机赵建,把真正的翩翩送了出去。”
“我们都知道那段时间小晖与翩翩关系极好,每天放学回来都必定会去房间找翩翩玩耍。所以许桂枝又利用这点,让余宁儿找准时机坠楼。”
“一来可以生出乱子,让我们注意不到司机赵建的动向,无法第一时间发现不对追回翩翩。二来可以顺利调换,正好假扮翩翩的余宁儿脸上受伤需要包扎,将脸挡住之后两人的身形差不多难以辨认。”
“三来......可以让藏在我母亲体内的蛊虫受到刺激,从而开始发育,并影响我母亲。”
宋竹君越听越震撼,同时也感到疑惑。
她没忍住开了口:“且不提许桂枝和许月丽两人,就说那个假扮翩翩的余宁儿。就算身形相似,那长得也不像啊。小小年纪,总不能整容吧?可当年拆了脸上的纱布,我们都觉得没什么问题啊。不然,也不会被余宁儿假扮那么多年。”
“二叔母,我明白你的意思,我也对此感到不解,”云衍之微微皱眉,认真思考,“我个人猜测,应当是用了什么手段骗过我们。”
要知道许桂枝连影响晏秋的蛊虫都有,保不齐也有能暂时骗过众人,让大家把余宁儿当云翩翩的古怪之物。
宋竹君深深地叹了一口气,“如果你说的事情都是真的,那......那老太太该有多伤心啊。”
一听宋竹君提起易秀莲,云衍之就有点无言以对。
许桂枝是个没有文化也不会手艺的农村妇女,其实完全不符合云家对外招佣人的要求。
只是来应聘的时候,正巧碰见了易秀莲。
易秀莲发现两人竟是同乡,又可怜许桂枝无处能去,一旦回农村就要被家人卖了换彩礼。
这才破例,让许桂枝进了云家当佣人。
后来易秀莲还给许桂枝介绍了个对象,等许桂枝喜结连理时送了大红包庆贺。
可惜天不遂人愿,没几年,许桂枝的丈夫就意外去世了。
易秀莲本来对佣人们就大方又体贴,遇到家里有困难的,都会想着帮上一把。
所以,当许桂枝查出有遗腹子的时候。
易秀莲便给许桂枝放了长假,期间也没断了许桂枝的薪水。
一直到许桂枝坐完月子,才回云家继续工作。
看着孤儿寡母不好过,易秀莲还准了许桂枝可以带许月丽上门,并且让许桂枝从普通佣人转为了保姆。
在平日里,只需与其他保姆一同照顾好云家孩子们的饮食起居就行,工作也不累。
结果呢,居然上演了一出活生生的农夫和蛇。
“哎,早该看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