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脸被她两边托着,她好像是想把他挤成包子,但他脸上的肉不多,皮肉又紧又轻薄,用力挤也挤不出圆团团的样子。
可能是她自己随便就能挤成那样,以为别人也有婴儿肥,哪怕没有,挤挤就会出现。
温仰之都二十八了,怎么会有十八岁都没有的婴儿肥。
云欲晚失败,只能松开手,转头说别的:“我把你哄开心了吗?”
“还可以。”他敷衍了事。
她不信:“口是心非,明明就很开心。”
云欲晚在画的右下角签名,得意道:“送给你,死鸭子哥哥。”
她洋洋得意,蹬鼻子上脸。
温仰之的手握在她肩膀上,认真看那幅画。
哪怕是搞怪的,从她下第一笔,他就知道两个人之间的差距,他很难有机会画成这样。
他摸了摸她的脑袋,认真用文件夹装起来。
云欲晚仰起头看他:“明天还可以这么陪着我吗?”
“明天不行。”他唇线清晰如叶脉浮动。
她失望地啊一声:“我的vip期只有一天啊。”
他简明扼要:“明天要去给市十大杰出青年颁奖。”
云欲晚觉得他是不是说反了:“不是拿奖?”
他启唇轻而易举落定事实:
“颁奖。”
他的身份,当然只能做颁奖的那个。
云欲晚又抽了一张白纸,在纸上画了几条线,她不打型,乍一看看不出是画的什么:“哥哥,你会一直改嘴硬的毛病吗?”
他简而言之:“看心情。”
她控诉:“难道心情不好就说话说半句吗?”
他扫她一眼:“是看你的心情。”
话音入耳,云欲晚抿唇憋笑,她把脑袋埋进他怀里钻,又难为情又甜蜜:“你怎么这样啊。”
她在他胸膛和手臂上蹭来蹭去,像一只毛绒小泰迪熊,正好她有很多头发,磨蹭得静电都起来。
她一抬头就是满头炸毛,更像卡通人物,温仰之低头去吻她,挈着她的下唇,柔软温暖的触感相碰,敏感细微的感觉从喉咙流下,像是带着细勾,他一勾她她就会被钓上来,全身酥麻打碎被揉成他的鱼丸。
他的大手搭在她头顶上,把她仰起的脑袋瓜子压下去,不让她看着他,不然画这两幅画在这里亲半天。
他说话不沾半分情愫,利落如水尽:“把主导权交给你,要进要退由你。”
她好奇:“哥哥,你怎么一点都不大男子主义啊?”
她以为位高权重,到哪里都是受人敬畏,人人仰之的温仰之,在感情里也会高高在上。
温仰之的长指按在纸面上,看她新画出来的那几笔线条,猜测她想画的是什么:
“只有没用的男人,才会想着事事踩在自己伴侣头上。”
她意外:“你是男人诶,你怎么骂男人?”
他一只手圈着她,一只手抵着额头,垂眸看她画画:“事实而已。”
“我还以为…”她呢喃着。
他反问:“以为什么?”
她如实答他:“和你谈恋爱,掌控权会全在你手里。”
听到她略带幼稚的话,温仰之依旧没有太大波动,只是教她:“如果一个男人想长久保持关系,不会和你抢感情的主导权,也不会想控制关系。”
“为什么?”她对这些暗含义的东西并不明白。
他垂着轻薄的眼皮,终于看出她想画的是什么:“在乎主导权的不会选自己喜欢的女人,只选听话会让利的,我如果在乎主导权,不会选你。”
这句云欲晚听懂了,是喜欢她,她乐呵道:“那你喜欢我什么?”
他实话实说:“喜欢你笨。”
因为她笨,总是担心她会被别人欺负,担心如果和她谈恋爱的不是他,她会受伤,担心她没有深浅没有边界地和别人索要什么,别人不能给她,担心别人不能跟着她的节奏走,不顾及她心理和精神上留下的创伤,不懂她的隐痛,只要她闹一次就消磨光对她的爱意。
他不同,她要什么他都能给。
云欲晚不高兴了:“那不就是喜欢我笨笨的好掌控?而且我又不笨。”
她是不笨,放在普通人里她甚至算有点小聪明的,但在这个环境里,她遇到的无不是人精,哪怕只是他的下属,都是过五关斩六将,在精英中摸爬滚打,在金融界心机算尽,坐到高位才有机会到他面前。
温仰之把铅笔从她手中接过,顺着她的画狗尾续貂:“以前你只有十六七岁,笨也可爱,现在我只希望你聪明一点。”
她脑袋枕在他右手手臂上,控诉他:“现在笨就显得讨人厌了?”
他停住笔:“你可以笨,但我更希望你心智健全,不受人欺负。”
他顺着她的笔触去填:“起码在选男人上,知道一个正常的男人爱你,不应该是爱你fuckable,也不是爱你useful。”
(fuckable,可亵玩的,useful,有用的)
她好像明白了什么,又朦朦胧胧的:“哥哥,你怎么和我说这些?”
他放下笔,手心托着她的脑袋,成熟又淡漠的脸,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