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胖子的经历和许多倒爷差不多,先是在京城的秀水街上进了货,大多数是皮夹克羽绒服什么的,然后再坐着国际列车一路卖到莫斯科。
“哎!你们不知道现在这个火车的票有多难买,265美元一张的火车票在黑市上已经涨到了1500人民币了,我和妹妹为了不耽误她上学,提前两个月就去火车站订票了,这才买到的。”夏胖子一边磕着瓜子一边回忆说。
“这趟火车的票是不好买,不过我的火车票是单位出的不用自己买,单位和火车站早就联系好了,像我们这些外派人员的车票都是提前预订的。”马莉说。
“哎!还是你们这些吃公家饭的好,像我们自己这种做生意的,可是要花好大劲才能买到一张火车票的。为了办行李托运,我还要连续排上四天四夜的队才行。”夏胖子说到这,露出来想死的表情。
“你在想什么呢?脸色怎么那么难看?”贾磊问。
排队买票这种事他以前在火车站卖茶叶蛋的时候见多了,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你不知道,咱们这趟车的行李不限重,大家都知道到莫斯科做生意能赚大钱,所以拼了命地往车上塞行李。我来的时候那趟车的车厢里全都塞满了行李包,车厢里、过道上全是行李,根本连走路的地方都没有!”夏胖子白着脸回忆说。
“咦?现在的行李居然不限重吗?”贾磊惊讶的问了一句,这和他记忆里似乎有点差别。
“是啊!这趟车带多余的行李只要交托运费就行了,只不过行李车有限总共只有一组车厢,所以大家都把自己带的行李放到包厢里,床上地板上到处都是行李包。包厢里放不下了就放倒车厢里,有的人直接就睡在行李上。那行李包都摞到天花板上了!”夏胖子回忆说。
“车厢里被挤成这样,你们该怎么出去吃饭上厕所呀?”贾磊好奇的问,夏胖子白着脸没出声。
“就从行李包上爬过去呗!”夏小妹看他哥没回答,自己接了一句话说。
“爬?就你哥的体型怎么爬呀?”贾磊听到这惊讶的看了一眼夏胖子。
“哈哈!我跟你们说,我哥第一次爬行李的时候从上边掉下来好几次呢,还有啊!他不是沉吗?好多倒爷怕他把自己的货压坏了还不让他爬呢,他去了一次厕所后,回来连水都不敢喝了。”夏小妹笑着开始揭自己老哥的短。
“别说了!嗑瓜子都堵不上你的嘴吗?”夏胖子恼羞成怒的说。
夏胖子一想到自己为了少上厕所不敢吃饭、不敢喝水的事情就气得半死。要知道他后来被逼的只能把尿撒在啤酒瓶里,然后从车窗扔出去。
好在当时的火车时速不高也就不到60公里,偶尔开个窗扔点儿东西,出不了什么事故,反正西伯利亚平原上千里无人,根本就抽不了意外。
“哈哈哈……”众人听到这大笑起来,虽然夏胖子把夏小妹剩下的话堵回去了,但大家轻易的就能脑补出夏胖子当时的情况。
“行了!我看也晚了,咱们还是别聊了。睡觉吧!”夏胖子红着脸不好意思的站起来说,然后他就灰溜溜的跑回自己车厢去了。
“哎呦!听你们刚才说厕所什么的,我现在也想去了。”马莉从夏小妹的上铺跳下来说。
“我也去,还好回去的时候华夏倒爷们把货都换成钱了,咱们才能这么容易的在车厢里走。”夏小妹站起来伸了伸腰说。
“你现在觉得车厢里空荡荡的好,要是等过一阵子火车限重了,不许倒爷们再无限量的往车厢里带东西的时候。你哥估计就该哭了!”贾磊笑着说了一句。
“限重?不可能吧,我没听说过这个消息呀?”夏小妹奇怪的问。
“这根本就不用听说,用脑子一想就知道!”贾磊说。
“你快说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马莉着急的问。
她正打算回去以后就和单位辞职,出来专职做倒爷呢。
“咱们这趟车的燃料是煤吧?”贾磊问。
“对啊!这车厢里全是煤烟味,谁都闻得到吧。”夏小妹说。
“这辆车的动力全都是用煤来提供的,如果行李太重需要的动力就要更大,烧得煤也更多。添煤可是一个体力活,而且锅炉的大小有限,车上带的煤也有限。如果火车太重的话开的速度就会很慢,甚至开不动的。上面一定不会让这种情况发生的,到时候肯定会限重的!”贾磊说。
“真的会这样吗?火车怎么可能因为行李太重了开不动呢?难道乘务员就不能多填点煤吗?”夏小妹问。
“他说的话很对,难道你就没发现吗?现在的车速比从国内来的时候快很多,我在国内坐这趟车的时候火车的速度慢的和公交车差不多了。都是被那些行李压的!”马莉说。
“夏姑娘,这可不是乘务员多添点煤就能解决的事儿!我们公司做外贸的,我每个季度都要往返一趟国内和莫斯科回去做报告,所以对这个车很熟。这趟火车上动力和取暖都来自烧煤,在西伯利亚的冬天连厕所的下水道都会冻上,
所以一路上需要不断加煤。列车往返一趟需要大概135吨的煤,这趟列车上总共有27个乘务员,以每个乘务员需要的添加的煤量来计算,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