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婆母才是天(1 / 2)

但是,两个丫鬟都还记着姜融之前跟她们说的话,知道这个妈妈是丞相妇人身边的红人,不敢现在就与她撕破脸,免得给自家小姐惹来麻烦。

姜融朝着银宝使了个眼色,示意她先进去。

银宝的小脸憋得通红,显然是气不过,一跺脚,就进去了。

金宝是姜融一手教出来的,比银宝沉稳,不动声色地回了一句:“我方才站在门口与芳芷几位姐姐闲聊,得知她是夫人指给大公子服侍的,她这么尽心尽力,肯定也是夫人吩咐过的,我等都要向芳芷姐姐学习,谨遵夫人的教诲才是。”

陈妈妈一噎,目光锐利地扫向金宝,金宝微垂着眉眼,一副恭顺的样子,让她挑不出错来,也只能干笑一声道:“来了东院,就是大公子的人,听大公子的就好,我们夫人向来是最疼爱大公子的,从不干涉他对下人们的安排。”

姜融心里冷笑,不干涉还塞人过来,最疼爱还从小让他在女人堆里,真是坏事做了还想要名声,贪得无厌。

姜融面上无波,淡淡道:“烦请陈妈妈走一趟,给我夫君把府医请过来瞧瞧。”

陈妈妈抬头看了眼姜融,心想,这位少夫人还挺沉得住气,但是这又如何,希望她能一直沉得住气。

她不以为意地道:“少夫人,您有所不知,大公子的病是顽疾,看了多少名医还是老样子,府医更是每隔几天就来请脉,该开的药都已经开了,缓一缓就过去了。而且这病啊,初一十五最为严重,还会吐血,您吓坏了吧?”

姜融想了想,便露出惊慌的表情来,吩咐身后的金宝递给陈妈妈一荷包碎银,才问道:“我确实有些手足无措,妈妈,不知夫人可有良言赠我?”

陈妈妈掂了掂手中荷包的分量,这才露出一个发自内心的笑容,一脸赞赏地对姜融道:“少夫人能这样问,老奴很是欣慰啊。”

“还请妈妈教我。”

“好说好说。”陈妈妈凑近姜融的耳边,用一种姜融身后的婢女也能听到的声音讲道,“少夫人,夫人才是这后宅的天,咱们做女人的,服侍好婆母才是最要紧的。”

陈妈妈的话,是姜融早就意料到的,她只是安静地应下:“我知道了,多谢妈妈提点。”

“少夫人别客气,那咱们以后,就是一家人了,少夫人以后还有老奴可以帮您在夫人那里多多美言的。”

姜融笑笑没接话:“那我就先进去服侍我夫君了。”

陈妈妈道:“老奴和您一起去,我还要向夫人回禀这里的情况呢。少夫人,您是主子,服侍大公子这种事,您就坐在一边看着就好,哪里需要您亲自动手呢,不要污了您的身子。”

她一边说,一边坏笑。

姜融拢在袖子里的手紧了紧,这个老奴实在是太过嚣张,真是一点没把唐宜放在眼里啊。

她的夫君,还轮不到旁人说三道四,她朝旁边的金宝递了个眼色。

金宝会意,顿时兴致勃勃起来。

屋里,早已忙开了,唐宜已经被侍女扶到床上躺着,他面色苍白,闭着眼,不知道是不是睡着了。

床头放着的脸盆里有块白毛巾,上面也染了血。芳芷坐在床榻边,拿毛巾给唐宜擦脸。

姜融只看了一眼,就被陈妈妈拉走在桌边坐下。木兰有些怪异地看了姜融一眼,然后又低下头做自己的事。

姜融坐在一边,冷眼看着唐宜的四个侍女服侍他,井井有条,还循规蹈矩,不由感叹,这唐宜的驭人之术倒是值得钦佩。

按照陈妈妈说的,就是他不仅收服了夫人安排过来的人,而且还把她们培养成自己的得力助手。

这份手段和胆魄,自己自愧不如。

陈妈妈离得远远的,嫌弃地问道:“大公子这是又吐血了?”

木兰马上用手在唇边做了个噤声的动作,小声道:“陈妈妈你小声点儿,公子才刚歇下。”

陈妈妈冷哼一声:“有什么妨碍,公子都成这样了,还有声音能吵的醒他?要是真被我吵清醒了,还是我大功一件呢。”

木兰狠狠瞪了陈妈妈一眼,愤愤道:“陈妈妈没事还是快回去休息吧,要不就过来服侍公子。”

“那我就不打扰了,少夫人,您也和我一起出去吧,免得过了病气?”

此话一出,连同芳芷在内,屋里都有人都看向姜融,等着她作何打算。

姜融眉心一跳,这陈妈妈是在挖坑给自己跳啊。要是自己在新婚之夜怕过了病气弃丈夫而去,明天她薄情寡义,不顾夫君安危的名声就会传遍整个京城。

那个时候,她就只有丞相夫人一根救命稻草了,还不是人家说什么她就得做什么?

她姜融又不是傻子,也做不出这种事来。

她毫不犹豫地道:“今日是我与夫君的新婚之夜,我不能离开这里,夫君有我照料便可,你们都可离去才是。”

陈妈妈撇撇嘴,也不再说什么,而是看向芳芷,嘲笑道:“芳芷姑娘,少夫人都发话了,你们也随我出去吧,免得被少夫人误会,你们有什么非分之想。”

“你胡说什么!”侍立在床边的一个瓜子脸侍女突然开口说话,语气是那种飒爽的感觉,“公子都发病了,我们照顾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