隗星河长腿阔步,几步走到骆尚仁面前,拿出逮捕令,面色冰冷。
“骆先生,跟我们走一趟吧。”
骆尚仁瞳孔一缩,看着纸张上最为显眼的几个字,手中的拐杖掉在了地上。
汪小兰看见穿着制服的隗星河,也不知是怎么想的,尖叫着扑过去。
“你还我儿子!你们这群低贱的人,快把我儿子还给我!”
她张牙舞爪地扑过来,袁江眸光一厉,一个跨步上前挡在前面。
隗星河瞳孔微缩。
袁江偏过头,脸上多了两道血痕。
周围的警员立马反应过来,上前将女人制住。
汪小兰双目赤红,声嘶力竭:“放开我!你们这群贱民不许碰我!”
袁江抬手一模,指尖两点猩红。
他轻“嘶”了一声。
隗星河搭上他的肩膀,袁江回头一笑,小声:“我没事,就是到时候我媳妇问我这伤是怎么回事,你可得替我作证啊。”
隗星河盯着他脸上的血痕看了一会,然后面无表情道:“嗯,替你作证,的确是被女人挠的。”
“不是!”袁江急了,“你这是替我澄清还是泼我脏水啊?”
隗星河没管他,上前一步,看向被两人摁住却仍旧在叫嚣的汪小兰。
“你的儿子犯了事儿,他回不来了。”
“不可能!你胡说!”
汪小兰死命地挣扎,哪里还有平日里半点贵妇的模样,那歇斯底里的模样跟一个疯婆子没什么区别。
“我儿子那么乖,一定是你们这群贱民嫉妒他,才故意找事栽赃诬陷他!”
“是不是栽赃诬陷,骆先生应该比我更清楚吧?”
锐利的目光看向一旁佝偻着背,尽显苍老的男人。
骆尚仁扭动了下僵硬的脖子,双目紧紧盯着隗星河。
事到如今,他还有什么想不明白的?
警方恐怕早就盯上他们骆家,否则何以解释他埋在警局的眼线一个都联系不上,反而招来了这些人。
“带走。”
隗星河冷喝一声,跟队的警察直接将骆家的一众人员带走。
汪小兰这才意识到情况不对。
“你们干嘛!知不知道我是骆家人!”
袁江勾唇:“骆家,该倒了!”
*
隗星河直接将手里掌握的各方证据铺在了骆尚仁面前,没给他任何狡辩的机会。
“骆尚仁!警方已经完全掌握了你这些年贿赂高官,利用官司输赢捞钱,以及各种非法行为的证据!你还有什么要说的!”
骆尚仁掀了掀臃肿的眼皮。
“事已至此,成王败寇,我没什么好说的。”
“只不过……你到底是从什么时候盯上我的?”骆尚仁眯起眼睛,看向一直没有说话,却明显是现场主心骨的隗星河,“就算要我死,也得让我做个明白鬼吧?”
袁江抿了抿唇,扭头看向坐在自己身侧的男人。
“你的确一直以来都很谨慎。”
过了片刻,隗星河淡淡开口:“不管是什么案子,你都小心地让别人去做,自己从不过手。”
“因为你知道,这样的话就算是哪一天东窗事发,你也可以断尾求生。”
“可惜,你谨慎的性格没有遗传给你的儿子。”
骆密英回国之后做事可谓高调,身为骆家未来接班人的他,的确也有高调的资格,可惜自己的身家不干净,做事又留尾巴,自然会引起警方的怀疑。
“密英的性子的确张扬了些,可我们做父母的打拼努力,不就是想让子女活得恣意点吗?”骆尚仁缓缓道。
他虽然时常训斥骆密英,实际上并没有真正觉得自己的儿子做错过。
骆家人,天生就该有一种骄傲的。
“踩着别人的脊背恣意妄为?”隗星河眼中划过一抹讽刺。
“哪些贱民,踩一踩又何妨?”骆尚仁突然抬头,睁大眼睛,语气高傲,“我的祖父,我的父亲,我,哪一个不是高知分子?我们念过的书,学过的知识让我们成为更加高级的人!”
“这个社会本来就应该由我们这样的人去引领!那些大字都不识一个的粗俗鄙陋的贱民,就该匍匐在我们脚底!”
骆尚仁很是自得地仰起头。
律师世家,国内唯有他们骆家敢自称是律师世家!
那底蕴,绝不是什么穷乡僻壤出来的小门小户可比拟的!
“放屁!”
袁江怒吼出声:“我看你们骆家人才是书都读到狗肚子里去了!”
骆尚仁冷哼一声,鄙视地看着袁江。
“像你们这样的人才不懂我们!”
“我们是在引领社会的进步!弱肉强食,这才是人类生存的法则!”
袁江激动地一拍桌子,站起身!
被隗星河一只手摁住。
袁江瞬间安静下来。
他不急不缓:“往上追溯三代,骆家不过也是种地的农民,你祖父那一代,是靠着全村人的救济念了书,上了大学。”
“甚至因为在大学里表现良好,受国家资助出国留学。”
“学成归来后,你的祖父依葫芦画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