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划到了同一个分类:“所以呢,是什么样的名词?”
她没有去质疑这个信息的真实性,因为“造圣计划”这个词语,她已经从别人的口中听说过。
从造圣计划成功,圣子降临开始,我们就都已经没有别的选择。】
这是月圆节的那夜凌晨,摩丝所说的原话。
当时的翠雀并没有理解这句话的含义,那时两人仍然在生死搏杀之中,也容不得她去细想。没想到半个月以后,居然又在祖母绿这里听到了同样的词语。
——“‘圣子’、‘兽子’、‘祭子’。”
祖母绿用毫无起伏的声音念诵着:“没有具体的释义,没有相关的描述,甚至没有任何的实例,仅仅只是这么几个孤零零的词语而已。但是,光是看到这几个词的对应关系,大概就能联想到一些什么了。”
“圣”与“兽”,这两个字在黑烬黎明的认知之中似乎是高度绑定与关联的。而“祭子”这个词的“祭”,自然也会让人联想到那些人渣一直在暗中进行的献祭行为,进而从中嗅到浓浓的血腥味。
“您的意思是,薄雪……这个孩子,就是这个所谓计划的关联者?”
翠雀疑惑道:“但是,从我了解过的资料来看,这个孩子应该和黑烬黎明没什么交集才对。在这之前,她也只是一个无辜的孤儿。”
“这件事情,可能你得问问她自己了。”
祖母绿指了指治疗床上沉眠的白静萱:“如果事情真的如你所说,她在与黑烬黎明战斗的过程之中发生了这样的变化。那么最大的可能就是,她从那些人的口中知道了些什么。”
祖母绿的话让翠雀想起来到研究所之前,自己在战场看到的那只蛹阶残兽,或者说残兽尸体。正常的蛹阶残兽是不可能脱离自己的巢穴,独自出现在那里的,所以那只残兽大概率是黑烬黎明的兽化者。
对方不惜动用异策局之中的暗子,也要想办法在这个时间点去接触白静萱,想来知道某些实情。可惜如今只剩下一具鲜活的残兽尸体,大概率是给不出什么有效信息了。
“总之,检查的结果就是这样,这个孩子现在的状态并不是什么‘异常’。不如说这才是她应该表现出的模样,所以你也不需要担心她的身体受到什么负荷与伤害。”
合上双爪,轻轻地拍了拍,玩偶转过身,重新回到了治疗床的旁侧:“与其在这里担心这个孩子有什么异状,你更应该思考自己接下来该怎么做。”
“我自己该怎么做……吗。”
翠雀若有所思地重复着这句话:“那么,您有什么建议吗?”
“你想要的是宝石权杖的建议,还是魔法少女祖母绿个人的建议?”
“宝石权杖会怎么建议?”
“会建议你直接把不稳定的因素扼杀在摇篮里。杀了这个孩子,或者把她送到研究院,作为接下来的研究素材。”
祖母绿的声音听上去漫不经心:“没有人能够保证这个女孩未来不会走上歧路,与爪痕的那些叛徒踏上同样的道路。而若是让她成长起来,无疑会比那些人更加危险。”
“的确是非常宝石权杖的建议。”翠雀平静地点了点头,“那么稍微有人性一点的建议呢?”
“并不是什么有人性的建议,只是作为一名长辈,对于魔法少女的后辈们起码的同理心罢了。”
操控玩偶停下了治疗床的运转,祖母绿慵懒的声音中难得带上了几分严肃:
“如果你真的希望这个孩子走在正路上,那么可能就要辛苦一下你自己,花费更多的精力去教育与引导她了。”
“而这注定是一条充满困难的道路。残兽的魔力性质会不断影响这个孩子的思考模式,让她变得习惯鲜血,习惯杀戮;除此以外,外界也必然会对她报以警惕与怀疑的目光,甚至会不乏误解。”
“我并不认为这个建议是‘有人性’的,因为这样对你来说会十分不公平。你需要考虑清楚,自己真的有必要为了这个孩子这样做。”
“或者说,你还有余力去为她这样做吗,后生?”
——自己还有余力吗?
翠雀默默地思考着。而这个问题的答案其实并不需要深思熟虑,因为必然是否定的。
祖母绿所说的话听上去过去现实,甚至显得有些冷酷,但是每一句都是切实的诘问,让翠雀不得不认真去反思。
虽然尚且处于误会之中,但是自己已经有了一个女儿要养;除此以外,作为魔法少女去教导三个后辈也已经十分费神;异策局如今百废待兴,想要把方亭市打造成一个更安全的地方,局长的工作也不能懈怠;明年的认证考核在即,这也是一个需要前期准备的工作。
而若是要深入教育引导白静萱,自己就必然要在其身上投入更多的时间与精力,使得其他事务分润到的时间变少。
但是,这个问题的评判基准,其实并不是自己的“余力”。
只要翠雀回想起穿着黑裙的白静萱望向自己的眼神,那种期待着回应,期待着认可的眼神,这样的理性思考便都成为了细枝末节。
只有自己能够做到这件事了,她告诉自己。
并非是自作多情,而是她能清晰地感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