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还是“不想去”,都应该是那两个孩子率先表露出来才对。
至于夏凉,这孩子显然对各种事情考虑的更多一点,而且在魔力修习的进展上也很顺利,从现状去分析,她其实并不用很急于去取得一块小小的资格认证牌。
“当然啊,毕竟只有拿到了认证牌才算是‘独当一面’的开始,对吧?”
夏凉偏了偏脑袋:“我都已经成为魔法少女了,既然如此,肯定是要以‘做得更好’为目标,没有道理止步于现在呀。”
“但是明年的考核相比往年会很危险……”翠雀又下意识用指尖敲起了桌子。
“再怎么危险,也是在魔法国度的看守之下,在许多考官的保障之下召开的吧?”夏凉却如此反问:“也就是说,无论怎么样危险,最终都是有人负责托底的,对吧?”
“理论上是这样没错,但毕竟也可能有意外。”
“终究也只是意外罢了,再怎么样,也是比遇到真正的危机要安全的。”
夏凉认真地回应:“或许小前辈你会觉得我这样的考虑太过想当然,但是我觉得,如果连这种重重保护之下的‘模拟大兽灾’都不敢去,当面对真正的灾难时,不是会更加手足无措吗?”
“你可能并不知道大兽灾到底是个什么程度的事件。”翠雀敲着桌子,眉头微蹙:“哪怕只是模拟,也同样不可小觑。”
“但终究只是模拟,对吧?”
夏凉嘴角微翘:“如果以后又遇到了真正的大兽灾,究竟是经历过模拟的魔法少女更能适应,还是第一次遇见的魔法少女表现更好,毫无疑问会是前者吧?”
简直是诡辩,为了预演一场大概率不会发生的重大危机,而把自己丢到一场本能避免的危机中,听上去实在是太奇怪了。
翠雀很想这么说,但是她却无从开口反驳——因为深究内心,她自己也有类似的想法。
如果说最开始得知考核内容的时候,她的主观意愿更多的是批判和拒绝。那么在冷静了几天以后,对于这次考核的内容,她其实已经多了几分理解。
无论多么担忧孩子们的安全,无论对此多么不放心,但她内心当中的理性却告诉自己,其实夏凉说的才是对的。
如果真的不想让后辈们去参加,其实只需要找一个借口禁止她们去就好了,甚至连借口都不需要,完全没必要像现在的她一样,给出什么“尊重自由选择”一类的说法。
像现在这样子纠结,终究只是因为她的理性战胜不了感性,而感性又完全压倒不了理性。说实话,就连她自己都觉得自己这一系列决定堪称是颠三倒四,完全没有正常的逻辑。
“再说了,小前辈你自己也会去吧?”
而夏凉,就仿佛是能看穿翠雀的这种心思一样,微微前凑身子,氤氲的眸子中闪烁着某种莫名的情感:“小前辈你都去了,难道我还有理由不去吗?我,可是发自内心相信着你的哦。”
少女眸中的情感让翠雀忍不住再一次撇开了视线。
她没办法去对这种情感作出回应,最好的方法或许就是装傻。
“……既然你已经做好决定了,那么时间不早,我们还是快点来谈谈术式吧。”
有些生硬地扯开了此前的话题,翠雀用有些喑哑的语调开口道:“我自己掌握的术式也不算很多,所以就从最简单,也就是最实用的术式开始教你吧。”
“小前辈,狡猾。”夏凉有些不满地眯起眼睛。
“第一个术式,你在此之前应该已经接触过很多次了,也可以说是所有术式中最为基础的一个,对魔法少女的作战能力提升最为显著的——魔力屏障。”
对于夏凉的小情绪,翠雀只当没看见,继续偏着脑袋,沉着声音:“使用魔力屏障,可以阻挡对手的魔力攻击,给自己预留好更佳的站位。与此同时,魔力屏障也有着诸多的进阶与变种形态,对这个术式的研究达到精通的程度时,无论是魔装的攻击,术式的攻击,甚至是残兽的巢穴都可以被一定程度阻隔在外。”
“对于大多数魔法少女来说,掌握术式也是补齐自身短板的重要一课——因为并非所有魔法少女的魔装都可以提供十分全面的能力,有些人会缺乏攻击手段,有些人则没有防御能力。魔力屏障,对于那些魔装不能提供防护的魔法少女来说至关重要。”
抬起手,翠雀将自己的手掌摊放在了夏凉的面前,然后,从她的袖口之中,一串串细碎的,仿佛符文一般的魔力凝聚体便钻了出来,像是被操控着一般在其掌心排列规整之后,猛地绽放起了光芒。
也几乎就是在光芒绽放的同时,一层肉眼不可见的屏障猛然在翠雀的身周浮现,呈现出了弧形的外观,将其与夏凉分割开来。
“这就是魔力屏障的形成过程,你以前应该也见过。只不过实战之中,它的形成会比刚才要快上更多。”
维持着身周的魔力屏障,翠雀淡淡道:“我刚才放慢了整个术式形成的过程,你能看到这其中最关键的部分是什么吗?”
“最关键的部分……”
夏凉眨了眨眼睛:“是那种形状看上去奇奇怪怪的魔力流吗?”
“奇奇怪怪的魔力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