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自己的敌人开一些有害于自己的玩笑,你会吗?”
鸢的回答很直白,甚至可以说是有些冷酷。
毫无疑问,不管她此前曾经想过什么,想要做些什么,从这一刻开始,她就已经将那些可能性全都杀死了。
现在,站在这里,拦在所有人面前的,就只是个来自爪痕的干部而已。
于是翠雀闭上眼睛,深深吸了一口气,再次睁开眼时,目光中只余一片淡漠。
“我们会停止这场所谓的仪式。”
她开口,声音冰冷:“如果你执意要拦在路上的话,那就击败你,再去停止它。”
“很好的觉悟。”
鸢哈哈笑了两声:“不过,我提示你一下,你其实有三个选择:第一个,是在跟我战斗后,见识到彼此的实力差距以后乖乖认输,然后和你身后那个绿衣服的小姑娘一起跟我走一趟。”
“第二个,是直接省去这其中繁杂的步骤,也当做是对你这些队友的保护,现在就直接跟我走,我自然就会停下这场仪式。”
“第三个,那就是在这里将我彻底击败,而这一次,我会将自己所有的实力全部压上,不会再像上次一样有任何留手。”
她单手虚握,手臂上抬,摆出了一副好似在敬酒一般的姿势:“选择吧,而这也将决定你身后这座城市的安危。”
翠雀没有回答。
她只是微微猫下身子,手中的魔装上闪耀着魔力涌动的光华。
她的身旁,红思与,玛格丽特,以及新生代的一众魔法少女,也全都用自己的战斗姿态表明了态度。
她们的魔力强弱,颜色,性质,甚至底色都不尽相同,但此刻全都只为身后的那座城市而闪耀。
“很好。”
鸢点了点头,看上去无比快慰:“没错,真正的魔法少女就该是这样,以水晶般澄澈坚韧的内心面对一切困难……那我也理应给你们最高程度的尊重,属于我的,一介武夫的尊重。”
“庆幸吧,我所谓的‘不再留手’便意味着奉上自己的全部,你们不需要担心我还藏着什么绝招,只需要专心面对眼前的我便足够了,我将在战斗的最开始,就展现属于我的‘极致’。”
她一手按向自己的心脏处,手臂上的血管化作异常的紫色突起,紫黑色的魔力流如山呼海啸般爆发,皆尽涌向其心脏的位置:“准备好了吗?面对这个世界的,最初,或许也是最后的‘武之极’。”
属于鸢的一切都仿佛在融化。
漆黑色的魔装像是变成掺了水的墨一般,呈现出一种松散而泛灰的姿态;爆发的魔力如同实质的液体一般,汇聚成了江河;而所有人面前的那个“人”,属于鸢这个人本身的存在,也像是烧化了的蜡烛一般渐渐坍塌,乃至不成人形。
咚,咚,咚。
唯有心脏跳动的声音越来越大,越来越响,如惊雷,如山崩,如地震,像是整座山都在为此而擂鼓一般,形成一种暴虐的震颤。
而后,“野兽”于漆黑的浪潮中仰起头头。
——“鸢,兽心解放,百武成势。”
它如此宣告。
伴随着这道声音落下,四周的景象就仿佛一块被砸碎的玻璃一样,完全破碎,好似空间都化作齑粉一般,只剩下让人心悸的漆黑。
而那一片漆黑之中,一个人影从中浮现。
那是鸢,或者说此前还是鸢的“某种存在”。
如果单看容貌和五官,其长相和先前尚且存在于此的鸢有十分相似,但是体型上却显得更加高挑,似乎整个人的比例都被拉长了一样。
乌黑的长发此刻已经全部化作灰白色,与身后系成一条长长的单马尾,原本身上的道袍也已然变成了一身华丽的赤色羽衣。然而这身衣服却无法给人以任何柔美的印象,无论是束腰处密密麻麻别在上面的暗器,还是衣襟与衣摆处如翎羽般尖锐的飘带,甚至是衣服上那怪异到让人不适的繁复花纹,都给人一种莫名的凶悍印象。
最引人注目的则是其面上的双眸,其巩膜已经完全化为黑色,原本如阴阳鱼一般的重瞳则不知为何消失了,余下的只有一对外圈泛白,形如鸟类一般的瞳孔。朱红色的花纹从她的眼角向着鬓发处延伸,形成了半张花面。
鸢展现出新形态的过程十分复杂,但却并没有用去多长时间,来回不过十数秒的时间就已经完成了变化,但在场的魔法少女中,只有领头的三人完整地见证了这个过程。
因为站在后方的,只要是没能到达蕾级的魔法少女,全都被巨大的压力给压得喘不过气。
这种压力并非实质,硬要去定义的话,其似乎是某种作用于精神上的能力,使得实力稍弱一点的魔法少女都几乎没有直面鸢的勇气。仅仅是抗衡这份压力,就已经消耗了女孩们大量的精力。
站在后方面对的压力都如此巨大,前方的三人自然不可能是毫无知觉的。
事实上,翠雀此时的感觉就像是被人用钝器在脑袋上砸了一下一样,只觉得双目泛花;红思与则是连连咳嗽,呼吸都急促了许多;只有玛格丽特好像没有受到太多的影响,只是皱着眉头,显然也不算好受。
“这是……某种繁开?”最终,也是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