谓的‘保护’具体到底是个什么级别?仅仅在我们出外勤的时候?还是我在异策局的时候?亦或者是……”
“只有外勤!只有外勤!”
祖母绿挥舞着玩偶的短小双爪:“稍微想一想,我肯定不会去监视异策局和你们魔法少女据点的啊,对吧?对我又没有什么好处,我也没有理由去关心你们的个人生活,对吧?”
“真的?”翠雀单手叉腰。
“真的。”祖母绿连连点头。
“那,关于这个话题,我倒是还有最后一个问题。”翠雀面色平静道。
“唔……请问?”祖母绿艰难同意。
翠雀微微颔首,保持着叉腰的动作,语气平和道:“我刚来的时候,你说我是跑过来‘避难’的,到底是什么意思?”
沉默。
偌大的实验室中,一时只有诸多仪器运转的微弱声响。
“哈哈,大概是因为你来的时候我还在睡觉,睡迷糊了,把梦话带到现实里来了吧?”半晌后,祖母绿像是卡壳后终于恢复了运转的故障机器一样,挠着脑袋哈哈笑道。
“原来如此,原来是梦话,这我就可以理解了。”
翠雀也抚掌赞同,面色欣然:“想必不会是监视魔法少女据点的时候偷听到了别人的对话,也根本不是监视异策局的时候看到了别人的家事,对吧?”
“当然,那还用说?”祖母绿借坡下驴。
“……还是说回爪痕的事吧。”
似乎是知道在这个话题上继续扯皮也没有意义,翠雀便叹了口气,好似真的将之放下了一般:“如果爪痕首领的身份真的如你你所说,那么这个人……好吧,我对她并没有多少了解,在你看来,她接下来继续派人到方亭市的可能性大吗?”
“你担心白狼这次不成,下次继续加派人手?”已经全然不复几分钟前半睡半醒的懒散模样,祖母绿思索着开口,就像是个真的在为方亭市安危殚精竭虑的老前辈一样。
“嗯。”
“就我个人对她的了解,这种事的可能性并不小,因为白狼是一个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人,她认准的事情,哪怕再复杂再曲折也一定会想办法完成。”
“那还真是令人钦佩。”翠雀面无表情:“所以说爪痕一定还会再来?”
“嗯,一定。”祖母绿颇为肯定道:“当然,变数也并非不存在,比如来的是谁,来几个人,最终的结果大概率也是不一样的。”
“像这次的鸢这样的人,在爪痕多不多?”
“你说的是哪方面?”
“都有,实力,性格,主张……虽然拿这个问题问你并不合适,但她这种类型的爪痕在其中大概有……”
“这个问题你应该拿去问调查院的那个老妖婆,后生。”
祖母绿摊手道:“我管的毕竟不是调查院,就算对这些叛变魔法少女的背景有一个粗略的了解,也没法像调查院一样把她们每个人的信息都查得清清楚楚。”
“占比呢?你知道吗?”
“大概不到百分之一吧,个例中的个例。”
祖母绿无奈道:“说实话,我劝你最好是别指望下次来的还是这种所谓的‘温和派’哦。白狼自己知道选人出了岔子,那么下次派来的手下就只会是最穷凶极恶的那种人。与其希望敌人的仁慈,还不如让自己强大,我们应该尽快去国度,把你的伤解决了。”
“我知道,我只是问问,并没有指望什么敌人的仁慈。”
翠雀平静道:“虽然我自己很清楚地记得,我似乎并没有跟你提过这次的敌人是个‘温和派’这种事。”
研究室中再一次陷入了寂静。而这一次,时间比前两次加起来都要久。
“这种事,肯定不需要你说啊,毕竟这次的敌人能在方亭市逗留这么久,期间都没有做什么坏事,能是什么极端派吗?”
等了好一会,祖母绿才勉强开口道:“而且她在方亭市活动的时候我也是有派替身盯着的,能够通过推理得出这个结论一点都不难,对吧?”
翠雀一言不发,沉默地盯着祖母绿。
“喂,至少出言应和一下吧!”
被盯到浑身不自在的祖母绿忍不住出言抗议:“我都已经这么努力地在想理由了,你这后生这种时候就不能体量一下?”
“比起体量不体量的问题,我现在困扰的事情是自己到底该做什么反应比较好。”
翠雀摇头:“虽然我对于首席阁下的道德下限一直都有心理预期,但是真的确定了以后还是难免有些难以置信。以及原则上我是不应该谅解你这种行为的,但交易关系摆在这里,我似乎还没有理由单方面终止它。这让现在的我不知道自己到底该作出什么表情。”
“那能拜托你表现得稍微善解人意一点,至少说两句‘我不在意’之类的场面话,给老人家最后留几分薄面吗?”玩偶歪着脑袋问道。
“虽然我也很想这么做,但事关个人隐私与安全,我不想打马虎眼。”
“唉,你这后生。”
祖母绿叹气:“我之前不就说了吗?非要在这个话题上继续深究只会让我们的合作关系产生间隙,你非要去盘根究底,那可不就闹得大家都很尴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