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瓜娃子的,死哪里去了,还不过来,今日进山可就要误了时辰了。”
老虫是姑复城寨附近山中的猎户,平日靠狩猎为生。
他身材高瘦,双臂长长的,因多年的狩猎而养成了强壮的体魄,他的手上布满了厚实的老茧。其面容棱角分明,一张布满皱纹的脸庞上刻满了岁月的痕迹。身上穿破旧的皮衣,上面残留着狩猎时的血迹和泥土,衣袖上缀满了兽皮和毛发。
此刻这老树皮般的脸上,此刻满是焦急之色。
无他。
他入山狩猎,每个月都要上交猎物于城寨贵人的,但上个月便因为连日阴雨,导致狩猎不够,让他挨了一顿责罚,至今背上的鞭痕还是火辣辣的。
这個月若是还没有狩猎足够的猎物,恐怕就不是抽几鞭子那么简单的了。
偏偏在这个时候,他的那个名唤二狗子的儿子,居然不知所踪了。
“阿爹!”
远远的,一个壮硕的身影出现在老猎户大虫身前,正是他的儿子二狗子。
他名字虽然叫二狗子,但是模样实在不差。
他的五官清晰而端正,线条分明,浓密的头发随意地披散在他的肩膀上。他的身材高大而健壮,手臂肌肉结实有力,散发出让人心生敬畏的力量感。
“你这瓜娃子,死哪去了,再过个把时辰,今日又狩猎不成了。”
年轻猎户二狗子脸上有激动之色,他上前拉住老猎户的手,说道:“父亲,还打什么猎,我听说蛮神化身来了,以后我们做猎户的,不用再向贵人上交猎物了。”
“嗯?”
老猎户眉头紧皱,一脸不悦的问道:“你这个是从何处听来的?”
“我是听那些商贾说的,蛮神派公子刘禅过来,要什么编户齐民、丈量土地....总之就是,那些城寨贵人,不能随意收税,我们不用每个月将一大半的猎物送上去,而是打三十头猎物,送一头过去就好了。”
“不可能!”
三十头猎物,才送一头过去?
他打了一辈子的猎物,每个月最少要上交十张兽皮,若是遇到收税的贵人贪婪,一个月至少要交二十张兽皮。
三十抽一?
这不可能!
“阿爹,没什么不可能的,听那游商说,南中贵人不服的人,像邪龙城寨、叶榆城寨的贵人,都已经是被公子刘禅派兵征伐了,听说两个城寨都被攻打下来了,杀了上万人,我们姑复城寨的首领贵人,更是不敢违抗蛮神化身的命令!”
他对姑复城寨的首领贵人心中是存着怨气,怒气,杀意的!
从小与他一道长大,原本是要嫁他为妻的亲梅竹马,却因为被城中贵人看上了,便被掳掠进去了,而在上个月,他便在城外看到了她被蹂躏致死的尸体。
夺妻之恨,不共戴天!
看着自家父亲心志动摇,年轻猎户二狗子继续说道:“阿爹不信,可以去城中去看,公子已经派兵驻扎城寨了,还有很多汉人先生也进去了,城中那些贵人叫我们躲起来,不要入城,就是怕我们上了户籍,他们盘剥不了我们了。”
他双拳紧握,牙齿咬得咯咯作响。
“父亲!我们要进城去,我还听那游商说了,公子在王城中杀了好多个王族贵人,还举行什么公审大会,姑复城寨的那些贵人,犯的事情不少,我们去告他们,说不得也可以报仇!”
老猎户的妻子,也是被城中贵人虐杀而死的,他的心里没若是没有恨意,那也是不可能的事情。
“不!我们对付不了他们的,贵人们只会帮助贵人!”
像是什么痛苦的记忆涌上心头一般,老猎户大虫表情痛苦,眼泪也止不住的在满是皱纹的老脸上纵横起来了。
“阿爹,蛮神化身不是贵人,他是蛮神的使者!”
年轻猎户动情的说道:“蛮神化身,公子刘禅,毫不利己,专门利人,惩前毖后,治病救人....”
在老猎户疑惑的眼神中,年轻猎户二狗子直接唱了出来。
“朝收税,暮盘剥,近来贫汉难存活。
早早开门拜公子,管教大小都欢悦。
编户籍,量土地,乱收乱剥不再有,今后干活归自家。
田租税,三十一,人头赋税只百钱。
服徭役,服兵役,有人欺负砍他头!”
“这也是那游商教你的?”
“不止我!”
年轻猎户二狗子眼神闪烁,他说道:“山中的猎户都知道了,我听说公子还有一项政策,若是谁敢不遵法令,若有人举报,便抄家灭族,并且将他们一半的家资,送给举报者。”
如果说之前是因为仇恨的话,现在能得到贵人家资一半,那便是让人疯狂了。
财帛动人心!
像他们这样的猎物,便是狩猎一辈子,也不可能成为首领贵人,但现在,似乎已经有一条路,放在他们面前了。
“万一...万一这都是游商诓骗我们的呢?”
老猎户其实已经是被说动了,但他心中还有犹豫,忌惮。
“不试试,如何知道?”
年轻猎户却是天不怕地不怕。
“若是公子骗我们的,横竖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