抵抗,但面对敌军的猛烈攻势,士气已经跌入谷底。
实在是损失太过于惨重了。
当守城器具被消耗完,在敌人的火攻土攻之下,士卒损失,那是直线上升。
要不是张辽身先士卒,挡在最前线,他们恐怕都要崩溃了。
但随着时间的推移,他们逐渐感受到了战局的不利。
援军?
援军呢?
不是说好了顷刻便至?
这顷刻便至的援军,去了何处?
便是心再大的士卒,此刻也明白,合肥已经成了孤城了。
此处,除了他们自己之外,依靠不了任何人!
“冲啊!”
“杀啊!”
“主公说了,冲进合肥城,大掠三日!”
...
攻城的江东士卒奋勇向前,舍生忘死地攀爬城墙,用尽全力与魏军展开殊死搏斗。
然而,他们的损失更加惨重,即便是有钱帛激励,甚至在攻城队伍后面,还有孙权亲兵斩杀逃兵,但士气还是随之跌入谷底。
冬日攻城,太惨了。
损失比守城的要大上几倍。
那种去送命的感觉,没有人想要品尝。
“啊啊啊~”
“我的手!”
“娘哎,我想回家...”
....
血腥的战场上,哀嚎声和呐喊声交织在一起,形成一曲悲壮的战歌。
城内城外,充满了烟尘和硝烟,战鼓声、刀剑交击声、箭矢呼啸声交织成一片。
双方士兵在浴血奋战,无论是攻城的江东士卒还是守城的魏军,都在不断付出着生命的代价。
士兵们的脸上带着疲惫和煎熬,衣袍已经被鲜血浸染,汗水和雪粒泥土交织在一起,形成了一层厚重的泥浆。
不少人倒在地上,或是满身伤痕、气喘吁吁地休息片刻,或是再也没有了起身的力量。
战场上弥漫着一股浓厚的死亡气息,残肢断臂、倒下的战马和破碎的兵器铺满了地面。
每一次攻防交锋,都伴随着鲜血的喷洒和生命的消逝。
战场成为了一个人间地狱,所有人都沉浸在无尽的恐惧和绝望之中。
呜呜呜~
终于。
太阳西下,夜幕降临,江东的攻城大军,终于是退去了。
“呼~”
张辽缓缓吐出一口浊气。
他长发杂乱无章,被汗水湿透,贴在额前,散发着一股血腥的气息。双眼充满了血丝,眼神中带着疲惫。脸上的伤痕密布,有些已经结痂,有些还在鲜血不断地渗出。
他的双手紧紧握着兵器,手背上的青筋凸起。
“嘶!”
不经意的动弹,便让他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
痛!
太痛了。
他身上似乎有无数的伤口,有些是箭伤,有些是刀剑留下的伤痕,血迹从伤口处渗出,染红了他的盔甲。
莫说是士卒了,便是他,心中都没有底气。
到底能守多久?
未知数。
但很快。
他便将心中的这抹迟疑抹去了。
若连他这个守城主帅都心中动摇了,这合肥城还守什么?
“整理器具,统计伤亡人数,修缮城池,留一部防止江东偷袭,其余人,好生歇息!”
高压之下,其他的别管。
将合肥城守住再说!
为了稳住军心,张辽已经是放纵手下士卒劫掠城中百姓了。
用女人发泄心中的恐惧,用杀戮激发士卒的嗜血。
每日都是让士卒大吃大喝。
这才能在绝境之中,维持军队士气。
但...
即便是如此,这守卫合肥城,也已经是快到极限了。
大王。
你快些来罢!
合肥...
真要失守了。
...
而另外一边。
合肥城外的江东营寨。
中军大帐中。
里面的气氛也只能用凝滞二字来形容。
“快三十日了!”
在昏黄的灯光掩映下,孙权阴沉着脸,模样有些可怖。
“三十日,区区一座合肥城,都打不下来?”
孙权盯着帐下群臣。
转了一圈,他将开刀的目标放在陆逊身上。
“凡三军有大事,莫不习用器械。攻城围邑,则有轒辒、临冲;视城中,则有云梯、飞楼;昼则登云梯远望,立五色旌旗...”
他轻哼一声,说道:“这六韬你倒是背的熟,现在要攻城了,怎一点效果都没有?”
陆逊张了张嘴,他准备起身说话,但是被主位上的孙权一瞪,又只得是委屈将头低下去。
攻城?
他已经是尽力了。
也不看对手是谁。
那张辽,守城之术十分精通,非是易于之辈。
加之合肥城坚,如今又是冬日,士卒士气低迷之下,能打出这样的战果,那已经是实属不易了。
“还有你们!一个个站着,难道就真的一点罪过都没有?”
孙权直接在大帐内咆哮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