桓阶亦是颇为意动。
他点了点头,说道:“此计,或有可行之处。”
“另外,我听闻叛军打出来的旗号,乃是曹丕弑父,鄢陵侯才是魏王的旗号,此旗号能煽动人心,给了那些别有用心之人机会,我等亦可破除此谣言,让人心稳定。”
尚书令桓阶深以为然。
“我早已发下文书,派皂吏去各地张贴告示了。”
曹叡却是摇头,他说道:“仅凭此点,其实是远远不够的,我有一计,虽然不会冒险,但恐有触怒我父王的可能。”
触怒大王?
夏侯楙愣住了。
“还请君侯明言。”
“让平原侯,反驳此等谬论。”
平原侯?
曹植?
曹叡此言一出,便是连郑称都不敢说话了。
这个话题,说实在的,有点危险了。
魏王不喜平原侯曹植久矣!
至今都软禁在洛阳城中的平原侯府之中,禁止其与外人交通。
侯府虽大,但对其来说,不过就是大一点的牢房而已。
沉默良久,最后还是作为宗亲的夏侯楙先开口说话了。
“君侯此举何意?”
“平原侯乃吾之叔父,父王亲弟,若是他愿意言之,父王的王位得之正正,这天下人心便会归附,加之平原侯精通文赋,其若是写一篇檄文文赋,或者是驳斥谣言赋,必可让天下人皆知,比我等去张贴告示,要来得有说服力得多。”
曹植少年早慧,年十岁余,便诵读诗论及辞赋数十万言,亦能文,援笔立成。
到了现在,水平跟名声,都是天下闻名的。
故此,后世谢灵运才发出感叹:天下才有一石,曹子建独占八斗。
郑称点了点头,单从文学成就来评价曹植。
“平原侯骨气奇高,词彩华茂。情兼雅怨,体被文质,粲溢今古,卓尔不群。若是愿助元仲,确实是一大助力。”
至于魏王会如何作想?
在这个关键时刻,他还能怎么想?
当然是选择原谅他!
“君侯聪慧无比,我等敬服之,值此魏国危机之际,唯君侯可救魏国了!”
夏侯楙当即对着曹叡行了大礼。
今日来见曹叡,也是让夏侯楙小刀划屁股——看了眼了。
那什么劳资的曹礼,拿什么和武德侯斗?
现在投资下去,可是天使轮啊!
夏侯楙毫不犹豫的便将自己搜哈进去了。
尚书令桓阶亦是在一边点头应和。
“还请武德侯速去尚书台,主持大局!”
曹叡不敢脱大,分别对两人回了礼,说道:“长者请,不敢辞。还请二位先去尚书台,我整理好衣冠之后,再与夫子一道前去。”
桓阶与夏侯楙对视一眼,然后皆是点头。
“既是如此,我等便在尚书台等君侯了。”
他们都知道,曹叡有话要对郑称说。
他们现在虽然已经是朝着曹叡靠拢过去了,但毕竟还是不及郑称那般是体己人的。
这其中的度,还是要把握好的。
两人走后,郑称面色颇有些不悦的说道:
“元仲你要放出平原侯,此举还是颇有些不妥的。”
方才的表演给桓阶与夏侯楙看的,自然是两人演的双簧了。
而效果,自然是没的说,只是郑称心中还是稍有些不满意。
“有何不妥?”
曹叡平静的表情下,眼神却是变得阴沉了不少。
“平原侯毕竟与甄夫人...”
“哼!”
曹叡冷哼一声,说道:“此事莫要再说了。”
哎~
郑称在心底叹了一口气,说道:“只是如此,恐怕会惹得大王不快,但若是能够解决洛阳之乱,那也无伤大雅了。”
“若我是父王,绝对不会对着女人撒气,更不会对这个女人的儿子撒气,有本事,便将母亲抢回来,只会窝里横,懦夫而已!”
曹叡在心中自语,嘴角露出一抹不屑的微笑。
汉中王太子刘公嗣?
我会将我娘抢回来的,并且...
我还要取你项上人头!
少年眼中的杀气,一闪而逝。
...
不久后。
宫城。
尚书台中。
众人皆是到齐了。
在主位上,坐着一身侯爵袍服的武德侯曹叡。
在他左手边稍稍低下些许的地方,王太后卞氏便端坐其间。
太后的头发梳理得整齐,镶嵌有珠宝的发簪闪烁着微弱的光芒,显得端庄而优雅。
她的面容透露着岁月的沧桑,但皮肤倒是保养得不错,岁月的痕迹没有磨灭她的尊贵气质。
在她身侧,倒是有一丽人侍奉着,此人不是别人,正是曹丕的王后郭女王。
郭女王容貌秀美,给人一种清新脱俗的感觉。她的皮肤白皙如雪,光滑细腻,没有丝毫瑕疵,仿佛是雕琢而成的玉雕。眉毛修长而优雅,微微拱起,给她的面容增添了一份妩媚和自信。
坐上上首的曹叡时不时便将目光撇在她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