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太子刘公嗣有仇?莫非大王带兵到汝南来,也是用公器报私仇?”
扣帽子?
你是我的对手?
果然,司马懿这句话说出来,吴质就像是吃了苍蝇一般难受,连反驳的话也不敢说出来。
说出来了,岂不是将曹丕也一起骂了?
而吴质不说话,司马懿的嘴就像是机关枪一般,嗖嗖嗖的
那子弹是不断的从他嘴里冒出来。
“徐州臧霸,现如今确实元气大伤,但以刘公嗣之能,未必不能说动他至于那江东孙权,本就是反复无常之人,朝令夕改,什么事情都可能发生,广陵郡虽好,但与寿春相比,广陵郡又算得了什么?大王不得不防,不得不多想一想啊!
若是真被那刘禅拖住了,这汝南的归属,是大王的,还是那刘禅的,真不一定。”
司马懿一直在观察曹丕脸的表情变化,现在见火候差不多了,再说道:
“臣下拳拳之心,大王必知,此千载难逢之机,大王可千万要把握住,下次的话,可就没有这个机会了。以那刘公嗣之能,再给他几年的时间,大王当真能挡住他?”
到后面,司马懿也豁出去了。
“甄夫人深陷敌营,其乃是武德侯之母,大王也得为武德侯多想一想罢!”
“哼!”
曹丕满脸杀气的瞪了司马懿一眼,口中却是说道:“既是如此,孤意已决,孤会亲率五万精兵,星夜奔驰新息,取那刘禅项人头!”
还有一句话,就不便说与群臣听了:将甄宓那贱人夺回来,狠狠的鞭挞!
之前见她,还不觉得什么,现在见其被抢了,有一种欲而不得的感觉,反而是让他有些欲罢不能!
刘禅!
夺妻之恨,不共戴天!
汝南郡。
郡治新息。
刘禅当然不知道曹丕此刻在惦记着他。
“殿下”
甄宓小脸红扑扑的,几根青丝被汗液沾染在额头。
“好生歇息。”
在甄宓的服侍下,刘禅穿戴整齐,便从甄宓房中出去了。
曹丕率领精锐大军前来汝南,这号称二十万大军,实际有十万战兵,给刘禅的压力,不可谓不大。
他在汝南的兵力,还不过四万人!
这并非是荆州无兵。
实际,光是在宛城,便就有三万大军。
但这三万大军,根本不能带到汝南来。
没粮!
那在宛城的三万大军,如今也是在南阳屯田,并且负责商盟护卫之事,这才堪堪养活自己。
若是派到汝南来,加这漫长的粮道,荆州这脆弱的经济、民力,怕是要直接崩溃了。
三万对二十万!
优势在我?
刘禅自然没有常凯申那么自信。
即便曹丕大军前来,是在他的预料之内,但汝南的局势变化,未来一着不慎,可能导致的后果,都让他很是有压力。
他早就不是孑然一人了。
他背后有几个依靠着他的美人,有一帮想要兴复汉室叔叔辈能臣武将,还有这天下等着被拯救的百姓。
难道他要让历史重演?
魏国得天下,晋国代之?
然后再来个五胡乱华?
这不是刘禅想要看到的局面。
想得太多,压力便也就大起来了。
踏踏踏
到了新息府衙大堂了。
刘禅摇了摇头,将脑子杂乱的思绪抛出去。
他面色重新变得沉稳起来,不动如山,让人见之,便有一种安心的感觉。
在作为领导都感到压力大的时候,你手底下的那帮人,压力肯定更大。
这个是时候,你得给他们信心!
哪怕你心里慌得一批,也得装出个样子来。
“可有前方军报,那曹丕率魏军过来,有何动向?”
费祎拿着表册前,轻声说道:“伪王曹丕率兵前来,暂先在鲖阳至新蔡一线。”
“可有攻平舆?”
费祎摇了摇头,说道:“昨日的消息来看,没有。”
平舆距离新息,毕竟还有几日的路程。
即便是快马加鞭,还是有时差的。
可能今天魏军就开始打平舆了,只是刘禅还不知道。
“没有。”
刘禅喃喃自语,若有所思。
张苞在一边说道:“殿下,新息城中如今不过三千兵丁,慎阳城中,可还有近两万魏军呢!此举,可会太弄险了些,而且让军师前去汝阴,太过于激进了,万一不成,这汝南便彻底守不了了,只有败退一途。”
刘禅摇了摇头,说道:“魏军势大,我等不兵行险招,难以得胜,好在那汝阴士族,多归附于我,占之不难。”
赵云能不能守住平舆,或者说赵云能守多久平舆。
刘禅并不能预料。
兴许是一天,兴许是一个月,也兴许是魏军永远攻不下,都有可能。
他不会将所有的希望,都放在一个篮子里面。
汝阴在颍水侧畔,又是官道驿道,占住汝阴,便可堵住魏军的又一条粮道,让其只能在颠簸的烂路运粮,而无法利用官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