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另外一边。
深夜,月光如银,洒在濯阳城外的大地,显得宁静而祥和。
张苞率领着太子亲骑,数以千计的骑兵,刚刚成功摆脱了魏军的围追堵截,疲惫不堪地赶到了濯阳城外。
“后面可有虎豹骑追击过来?”
深夜穿插,结果魏军在蔡居然布有重兵。
好在他们没有带什么辎重,一人两马转进如风,在与魏军解触片刻之后,便很快摆脱了魏军围堵,并没有被其包了饺子。
当然
要说完全没有损失,那也是不可能的。
张苞身穿铁甲,目光坚毅,他的面容透露出疲惫和坚韧。
他的长枪握在手中,枪刃还沾满了魏军的鲜血。
太子亲骑们同样疲惫不堪,但他们的目光中并没有多少惧色。
今夜的情况,他们在心中,早就做好了心理准备了。
要想立功,要想入讲武堂,要想封妻荫子,不卖命,那怎么可能?
“虎豹骑并不在新蔡,即便是接到消息,要赶过来也需要一段时间。”
呼
张苞吐出一口浊气,脸的担忧之色,也是消去了不少。
“敌军不知道我们的目标,兴许以为我等又是如之前一般,去袭扰粮道了。”
这汝南的地形,张苞早已经熟知了。
几个月前,他在汝南郡中,那可谓是纵横全郡,想去哪里就去哪里。
截断粮草,伏击魏军,烧毁庄稼,抢夺粮草
加有汝南本地人为向导,哪里有小道,哪里可以歇息,他在心中,那都是清清楚楚的。
“原地休整,同时注意警戒。”
张苞当即派出二十余骑,散布周围,一旦发现有魏军踪迹,能够在第一时间内便被他获知此消息。
骑兵也不是铁打的,战马也需要休息。
一人两马没错,但没负重的那匹马,不也要奔跑?
时间若是持续得久,马匹也受不了。
“再派人入濯阳城,联系里面的内应,今夜,若能入城,那自然是最好的。”
虽然在濯阳城中,有内应,但能否进入濯阳城,还是个未知数。
若是不能进去的话,便要马转进了。
“诺!”
当即有人朝着濯阳城方向奔驰而去。
此刻的濯阳城中。
军营内。
借着昏黄的灯火,在一处隐秘的营房中,正有几个身披甲胄的中层军官围着一个桌塌,四个人大眼瞪小眼,气氛很是沉闷。
许久之后。
终于有人开始说话了。
“我已经接到消息了,太子左卫率,张飞之子,汉中王太子大舅子张苞,此刻率领汉军精骑,便在城外不远处,现如今,该是决断的时候了。”
决断?
又是长时间的沉默,但总算有人开始说话了。
“魏狗抢我粮草,征我等前去送命,还让我等抛家弃业,到濯阳这个地方前来,我家妻儿,也不知如何了,听闻有些弟兄,离开驻地之后,婆姨马被人抢去了。”
他们大多数人,都不是濯阳的州郡兵。
而是来自汝南各地。
因魏国害怕他们生乱,故将他们安排在濯阳城中。
说是安排,但其实,跟监视没有任何区别。
“此乃千载难逢的机会,汉中王太子乃是汉室宗亲,此时举王师前来,并且已经承诺,两年内不征赋税,若是立功,还有赏赐,过了这个村,便没有这个店了。”
有人被说动了。
但也有人还在犹豫。
“再犹豫下去,过些日子,尔等婆娘,不会被人抢了去?且汉军已经准备开战,难道诸位想要做攻城的喂箭头?”
“韩大哥所言极是,汝南是汝南人的汝南,不是他魏国的,汉中王太子乃是汉室宗亲,且一言九鼎,他的话,绝对可以信,拼了!头掉不过碗大的疤!”
“拼了!也算是给我家那不成器的儿子,打出些家底来!”
“拼了!横竖不过一死而已!”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氛围比之刚才,要热闹许多了。
思想亦是被统一起来了。
“那接下来,该如何做?开城门?”
“城中有五百魏军,在府衙还有魏官县令,杀了这五百魏军,杀了那魏狗县令,将王师迎入城中!”
说干就干,在他们四个领头的带领下,原本安静的军营,却是变得热闹起来了。
濯阳城内,一片深夜的宁静笼罩在府衙之。
月光透过窗户洒在堂室内,投下清晰的光影。
府衙的大堂宽敞而肃穆,四周高大的红木柱子承托着宏伟的屋顶。
墙的长幡轻轻摆动,发出微弱的声音。
突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响起,穿越了宁静的夜晚。
这是汝南州郡兵,他们听说张苞率领汉军精骑已经抵达城外,决定趁机行动。
他们悄悄地进入府衙,步步生风,声息匿迹。
大堂内,烛光昏黄,照亮了一位魏官县令的坐位。这位县令正在审阅文书,专注而不知不觉。他身穿官袍,戴着冠帽,神情显得自信与傲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