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鲁班的居室,烛火摇曳,映照着室内繁复的雕花窗棂,也映照出她那张清冷而决绝的脸庞。
她身着华贵的织锦长裙,发髻高挽,珠翠点缀其间。
然而,此时她的眼神却异常锐利,仿佛能洞察人心最深处的秘密。
侍女小翠,一个身形轻盈、面容姣好的女子,脸色苍白,眼中满是慌乱。
间军司密信,这样的信件一旦落入他人之手,后果不堪设想。
“小姐,既然这是间军司的密信,不若将其上交给太子,或者就地销毁,否则一旦被外人知晓了,恐怕……”小翠的声音里带着几分颤抖,显然是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得不知所措。
孙鲁班闻言,嘴角勾起一抹冷冽的笑意,她的眼神在烛光下闪烁,如同寒星般冰冷。
“无须将这个信交由上面,你们也要守住秘密。”
她的声音低沉而有力,每一个字都仿佛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小翠闻言,身子不由自主地一颤,连忙低下头去,不敢再直视孙鲁班那双仿佛能洞察人心的眼睛。
她的心中充满了疑惑与恐惧,不明白为何太子妃会对这样一封可能引发轩然大波的密信如此淡然处之,更不清楚这背后隐藏着怎样的阴谋与算计。
孙鲁班站起身,缓缓走到窗边,望着窗外那片被月色染得银白的庭院,心中思绪万千。
这封信的内容关乎重大,甚至可能影响到汉国的未来走向。
但她更清楚,一旦将此事上报,自己也将被卷入一场无法预料的政治风暴之中。
她要的,是掌握主动权,是将一切尽在掌控之中的感觉。
只是
孙鲁班叹了一口气,说道:“为什么他不给我写一封信呢?”
少女望向天边的明月,形单影只,眼神孤寂。
“好一座坚城!”
霍弋从沿着寿春城头,一路进入寿春城,心中忍不住感慨万千。
寿县古城四面环水,北面是淝水,其余三面都有护城河。
古城东南西北方向各有一门,分别为宾阳门、通淝门、定湖门、靖淮门。
为提高防御性,各门配有瓮城,而且瓮城外城门和内城门是巧妙地错开的。
如西门的外门朝北,北门的外门朝西,东门内外两门平行错置,因此有“歪门邪道”之说。
除此之外,城内北部东西两侧各有一个泄水涵闸,既可向城外排水,又可防止外水倒灌。
寿县古城集坚固和强大防御功能于一体,真可谓固若金汤。
高大坚固的城墙,宽宽的护城河,再配上守城良将,当真是易守难攻。
“若是不能在内部破了此城,不知道有多少我大汉精锐,要死在这坚城下面。”
霍弋踏入寿春城的那一刻,夕阳的余辉正斜斜地洒在青石板路上,给这座古城镀上了一层淡淡的金辉。
他的步伐稳健而急促,仿佛每一步都踏在了历史的脉络上,每一步都承载着不可言喻的重任。
街市上人来人往,喧嚣声此起彼伏,但霍弋的心中却是一片沉静,他的目光穿透了人群的嘈杂,直奔向目的地——那座隐匿于市井之中的酒肆。
酒肆的外观并不起眼,木质的招牌上刻着几个斑驳的字迹,仿佛是岁月留下的痕迹。
霍弋推开门,一股醇厚的酒香立刻扑面而来,与外界的喧闹相比,这里仿佛是一个与世隔绝的天地。
他径直走向里间,那是一处更为私密的空间,门一关上,外界的纷扰便被彻底隔绝,只剩下淡淡的烛光摇曳,映照出一片静谧。
里间之中,一个看似普通掌柜模样的人正低头整理着账目,实则却是间军司的探子。
霍弋走到他面前,声音低沉而有力:“胡遵观察了这么久,你认为他可能完全相信我们吗?”
掌柜的抬头,眼中闪过一丝精光,他轻轻点了点头,声音同样压低:“这些日子,他给了我们不少有价值的情报,应是可以相信的。但……”
霍弋的眉头微皱,显然并不完全放心。
在这个充满尔虞我诈的世界里,信任是一件奢侈品,尤其是在这样的非常时期。
他沉吟片刻,再次开口,语气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决绝:“你明日去见一见胡遵,告诉他,十日后,我军一支精兵将越过张八岭,火烧魏军淮水后的粮寨。这是对他的又一次考验。”
掌柜的闻言,不由愣了一下,显然没有料到霍弋会做出如此大胆的决定。
他迟疑地问道:“大人,这是……要去试一试胡遵?”
霍弋点了点头,目光深邃,仿佛能洞察人心:“现在的胡遵,我们不能让他完全信任,但也不能让他完全不信任。这场戏,必须演得真,才能看出他的真心。”
说完,霍弋的眼神变得更加复杂,他深知这一计策背后的风险。
一旦泄露,不仅计划泡汤,还可能引起魏军的警觉,甚至给整个战局带来不可估量的损失。
但他更明白,在这场关乎国家命运的博弈中,每一个决策都如同在刀尖上跳舞,既要有破釜沉舟的勇气,也要有细针密缕的谨慎。
掌柜的领命而去,霍弋则独自留在里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