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瘟神缠身神志不清的流言? 喻行舟绝望到近乎崩溃。 那一年,他的父亲惨死,母亲病亡,外祖一家在战乱中失散,国家衰败,心中唯一的支柱只剩一具空空的皮囊。 他的亲人,全都离他而去。 他的萧青冥,何时才能回来? 眼看朝局一日日败坏,那些尸位素餐的世家大臣,在朝中结党营私,贪腐成风。 喻行舟终于白了昔日父亲的那一句“身居高位,身不由己”背后,隐藏的悲凉和无奈。 他的父亲用自己的生命,在他心里落下一道无法磨灭的沉枷锁。 他的荣辱,喜好,理想,都变得不再要,他将那份少年时最纯的爱意,深深埋藏。 自那以后,喻行舟终于如父亲所言,不在做“喻行舟”。 他天天新帝开筵席讲,讲到对方彻底不耐烦,便以新帝尚未满十八成年由,引导对方封自己摄政,总揽朝政。 他的外表日渐温雅沉,他的内心日益冷漠偏执。 喻行舟开始培植党羽,党同伐异,争权夺利,行贿受贿,年复一年,他终于权倾朝野,大权在握,国家成了一间四处漏雨,在风雨飘摇中摇摇欲坠的破屋子。 人说他是朝中一权奸,架空皇权,暗杀朝廷命官,视国法无物,没他不敢做的。 喻行舟只是温和付之一笑,再寻个由头将此人驱逐出朝堂。 他终于变成了他曾经最憎恶的样子。 他终于变成了他最敬的人。 喻行舟来不想成父亲,却一步一步,在身不由己的旋涡中,变得越来越像他。 ※※※ 晚霞消散,天色渐黑,起风了,寒意料峭的春风刮过树影。 喻行舟跪在林中的衣冠冢前,默默望父亲墓碑上的墓志铭。 父亲终究是身体力行地做到了,那他呢? 喻行舟低头看了看自己一双手,这双手如今沾满了血腥和污垢,永远洗不净了。 父亲在天灵,会失望吗? 他怀中取出那本陈旧的话本《公单刀会》,他已经翻看过无数次,纸张已经泛起蜡黄。 他亲手刨开面前的土,将册子埋进去,又一点点将土合拢。 “少爷,是您吗?” 喻行舟一怔,慢慢回身,却见林间小路上一瘸一拐走来一个人影,那张脸很是熟悉。 “良叔?怎么是你?” 良叔拄拐杖,似断了一条腿,头发早已花白,身子骨不如记忆中那般高大,他脸上带惊喜之色,激动地望喻行舟:“少爷,没想到生之年还能再见到您!” 喻行舟意外之余同样欣慰:“良叔,你这些年过得如何?何不来找我?我还以你出了什么。” 良叔目露怅然:“我没能保护好爷,实在不知该用何种面目见您,后来我尝试过去找您,但我这腿……唉。” 喻行舟摇摇头:“那是父亲选择的路,你不必因此愧疚。” “对了。”良叔怀中摸出一封信,“这是爷临终前准备给您的信,我对不起您和爷。” “当时战乱,我受了伤,勉强捡回一条命,可在床上躺了几年,现在才勉强能行走,便将此耽搁下来。” “还您右手被金针封穴堵住的气,今日好不容易见到了,让我帮您解开吧?” “信?”喻行舟一愣,赶紧接过信,上面无比熟悉的字迹,写“吾行舟亲启”。 喻行舟定了定神,才慢慢将信封拆开,里面的纸张已经泛黄,信中的内容依然是父亲时常耳提面命的那些叮咛。 换做几年前,他一定不耐烦看,现在,却一字一句看得无比仔细。 二张纸上,只八个字,力透纸背,是刻在父亲墓志铭上的八个字,是他对唯一子的深深期许——“忠君体国,与国同休”。 喻行舟无言叹一口气,许对父亲而言,自己这个子来都是不合格的,叫他失望的,只是他们之间血缘系是天生的,斩不断,所以才不得不替他弥补。 就在他要把信纸装回去时,突然发现里面还张纸折叠。 喻行舟将信纸翻过来,只见上面写几段话,极潦草,像是没经过深思熟虑,很匆忙补充写下的: “行舟,爹
第 116 章 冲破枷锁的告白(4 / 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