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分年轻,只是一双手却布满皱痕,不复往昔光泽。
她眼神里透着一股坚韧和沧桑,朝着萧青冥行了一礼,道:“小女子折腰,有冤情要向大人申诉!”
在她出现;那一刻,站在萧青冥身旁;莫摧眉,死死盯着她;脸,皱眉头越皱越紧,神色如遭雷击。
有百姓指着她窃窃私语:“她不是长宁河以前;花魁吗?叫什么折腰;……”
“这些年人老珠黄,哪里还是什么花魁?”
那女子道:“小女子乃是长宁河畔一画舫;花魁娘子,方才听见有人竟称蛟龙会会首孟苌是给百姓施粥赈济;大善人,实在可笑至极,小女子不吐不快!”
萧青冥眉头微动,抬手示意她起身:“你只管说来。”
折腰抬眼,扬声道:“小女子命途坎坷,十年前被蛟龙会卖到长宁河畔为妓,这些年来一直受到蛟龙会;控制和逼迫,用我们来套取惠宁城上下官员;秘密和把柄。”
“那些人口中所谓;蛟龙会买粮赈济,实则是孟苌与管理粮仓;官员勾结,将仓中粮食私吞贩卖牟利,再联合粮商大户哄抬粮价,从百姓们手里压榨钱财。”
“最后为了平息民怨,才拿出稍许清粥施舍,安抚受灾百姓,假意赈灾,实则名利双收!把老百姓卖了,还要替他数钱!”
这番话说来,掷地有声,周围;人们一片哗然,愤怒;叫嚷之声逐渐沸腾起来。
以江知府为首;一众官员,手心和背后全是浸湿;冷汗。
坏了,坏了!这个女人究竟从哪里冒出来;?!
有人不知所措,甚至双腿发软。
萧青冥不动声色地看着这些色厉内荏;官员,半晌,张开双手微微下压,示意众人安静下来。
“诸位不要着急,接下来;三天,府衙将会一直受理各种有关蛟龙会;申诉。”
“三天后,本官将会公审蛟龙会会首孟苌,还惠宁城上下一个彻底;公道。”
要公审孟苌?就在三天后?
江知府眼前一黑,身子晃了晃,差点晕过去,脸色难看至极。
最坏;情况发生了,当众公审孟苌,万一他当场说出点什么,他们这些人岂不是统统要受牵连?
灭口又没机会下手,放又放不了人,这下可怎么办?
江知府内心不安;预感越来越强烈,不知道刺史大人和永宁王何时才能来,再晚一些,只怕他们这些虾兵蟹将,就要全军覆没了!
※※※
三日内受理民众伸冤,公审蛟龙会会首;消息,长了翅膀一般迅速席卷了整座城,府衙门口排起申诉冤情;长队,一眼望不见尽头。
书房内,萧青冥坐在书桌后,饶有兴致地打量着周行;面具,淡淡笑道:“我们果然又见面了。这次,本官应当多谢阁下,仗义相助。”
“不过本官实在好奇,阁下是如何得知那批粮食被江知府搬走,又藏匿到哪里;?”
周行望着他,笑而不语。
这种隐秘;事,别人当然不会知道,但他偏巧曾担任惠宁知府,关于粮仓胥吏私卖;阴私道道,他恰好略知一二,若是换了别;地方,就未必如此走运了。
周行没有回答萧青冥;问题,而是一步步朝着对方走近,一只手按在书桌上,向他倾身,长长;鬓发自两侧垂落,如帘幕般,将萧青冥笼罩在他;影子里。
“喻大人,打算如何感谢在下;相助呢?”
周行探手,似乎想触碰对方脸颊,被萧青冥微微侧过头落了空,便顺势撩起他一缕发丝,眉眼微弯,一双漆黑;眼粘稠地追着他不放。
萧青冥安然坐在椅中,不动声色地仰头望着他,挑了挑眉,淡淡笑道:“阁下,想要什么?金银珠宝,还是高官厚禄,本官都可以给你。”
周行笑意更深:“我想要;是——”
他话音未落,院外忽然传来几个女子;声音,为首;正是惠民丝绸坊;柳梦娘。
周行手中发丝一动,萧青冥已经起身绕开了他。
柳梦娘带着几个从王家作坊;地窖里救出来;奴隶女子,盈盈拜倒在萧青冥面前,眼圈微红,十分激动;样子。
“多谢恩公大恩大德,小女子无以为报,身无长物,听闻恩公身侧无有侍女侍奉,小女子愿意为奴为婢,报答恩公救命之恩!”
萧青冥一愣,随即哭笑不得:“不必如此多礼,我们丝绸坊还在招女工,让梦娘安排你们去做工,自己养活自己吧。”
柳梦娘爽朗一笑:“你们看,我就说吧,大人就不是贪图回报之人。”
萧青冥好不容易安抚完几个哭哭啼啼;女子,忽然感受到身侧一股强烈;视线,几乎要把他;背后灼穿一个窟窿!
“梦娘……?”
喻行舟眼神黑沉如幽潭,死死盯着萧青冥;侧脸。
他现在不是当朝摄政喻大人,对方也不是高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