复、鸠摩智、段延庆等人都尝试过了,其余人却是再无上去棋局的心思。
苏星河仔细打量了一下辛稹,见这少年长得极为俊美不说,且比段誉多了自信坦然,比那慕容复多了几分大气,虽说只是个少年人,便站在丁春秋、鸠摩智、慕容复、段延庆、玄难这些高手之中,亦是让他人难以忽视。
苏星河顿时心中起了希冀,温声道:“辛公子,请入局一试。”
辛稹点点头,伸手入盒,取过一枚白子,随手便放上棋盘。
苏星河立即怒声斥道:“胡闹,胡闹,你自填一气,共活变成不活,自己杀死一块白棋,哪有这等下棋的?我原本见你俊秀,是个才智之士,没想到你连下棋都不会,便来这里胡闹!”
众人一看,原来这辛稹竟放在一块已给黑棋围得密不通风的白棋之中。
这一块黑棋、白棋互相围住,双方无眼,剩有两个公气,黑棋如想收气,填去一气,白棋一子便可将黑棋吃光;
白棋如想收气,填去一气,黑棋一子便将白棋吃光,围棋中称为“共活”,又称“双活”,所谓“此亦不敢先,彼亦不敢先”,双方都只能住手不下。
这少年在一块共活的大棋中下了一子,自己收气,那是将自己大片活棋奉上给对方吃去,对方若不吃白棋,便会给白棋吃了,因此黑棋非吃不可。
棋道之中,从无这等自杀行径。这块白棋一死,白方眼看是全军覆没了。
鸠摩智、慕容复、段誉等人见了,都不禁哈哈大笑。
玄难摇头莞尔。
范百龄虽在衰疲之余,也忍不住道:“这不是开玩笑吗?”
段延庆大声道:“我家公子行事必有因,苏先生,请继续!”
苏星河皱起了眉头,道:“先师遗命,此局不论何人,均可入局。辛公子这一着虽异想天开,总也是入局的一着。”
此时更无别法,下了一枚黑子,将辛稹自己挤死了的一大片白棋从棋盘上提取下来。
辛稹毫不犹豫捻起一枚白子放下。
苏星河看辛稹所下之处,却是提去白子后现出的空位。
他原本已经没有了希望,但此时却是愣了楞。
这一步棋,竟大有道理。
这三十年来,苏星河于这局棋的千百种变化,均已拆解烂熟,对方不论如何下子,都不能逾越他已拆解过的范围。
但这少年一上来便乱下一子,以致自己杀了一大块本来“共活”的白子,任何稍懂弈理之人,都决不会去下这一着。
那等如是提剑自刎、横刀自杀。
岂知他把自己一大块白棋送给对方吃去之后,局面顿呈开朗,黑棋虽大占优势,白棋却已有回旋余地,不再像以前这般缚手缚脚,顾此失彼。
这个新局面,苏星河做梦也没想到过,他一怔之下,思索良久,方应了一着黑棋。
辛稹似乎并不需要思索,随手又下了一子。
他此子一落,只听得鸠摩智、慕容复、段誉等人都“咦”的一声叫了出来。
许多人脸上均有钦佩讶异之色,尤其苏星河脸上神色既欢喜赞叹,又焦躁忧虑,两条长长的眉毛不住上下掀动。
辛稹的棋术本极高明,他的记忆力远超常人,前几世闲来无事看了诸多的棋谱,后又与高手对弈,其棋术本就远超常人。
而他又知道该如何破局,这时棋局中吃掉一大块白棋后再下,天地一宽,既不必顾念这大块白棋的死活,更不再有自己白棋处处掣肘,自是腾挪自如,十分轻松了。
鸠摩智、慕容复等见辛稹妙着纷呈,接连吃了两小块黑子,忍不住喝采。
辛稹又下了一子,随后便站了起来,笑道:“就这般吧。”
苏星河眼见黑棋不论如何应法,都要给白棋吃去一块,但如黑棋放开一条生路,那么白棋就此冲出重围,那时别有天地,再也奈何不得他了。
苏星河满脸笑容,拱手道:“公子天赋英才,可喜可贺。”
辛稹笑着点头道:“误打误撞而已,前辈谬赞了。”
苏星河走到那三间木屋之前,伸手肃客,道:“公子,请进!”
辛稹笑了笑道:“要见此间主人,手上没有提点礼物怎么成?”
苏星河不解其意,道:“又不是访客,何必带什么礼物。”
辛稹笑道:“我稍微准备一下,此间主人肯定十分喜欢这礼物的。”
苏星河还是不解其意,只见辛稹抬手劈向那木屋,顿时门板破开一个大洞,辛稹抬脚假意要进去。
只听得丁春秋的声音叫道:“这是本门的门户,你岂可擅入?”
跟着砰砰两声巨响,辛稹只觉一股劲风倒卷上来,要将他身子拉将出去,可是跟着两股大力在他背心和臀部猛力一撞,辛稹岿然不动,随即回过头来看向丁春秋以及鸠摩智。
然后与苏星河笑道:“礼物这不就自己上门来了呢?”
适才那两股劲力,一是丁春秋发掌暗袭,要制他死命,二是鸠摩智则运起“控鹤功”,要拉他出来。
辛稹说完话朝丁春秋招招手道:“丁老仙,你刚刚偷袭想杀我,现在过来,我要拿你当礼物送给主人。”
丁春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