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仍然梳得整整齐齐。 “十年前……” 奥特维尔蹙眉思索。他望着眼前风姿绰约的夫人,却怎么也想象不出她少女时代的模样。 “我是和一个朋友一起来的。” 苏菲抿了抿唇,只是说出那个名字就令她感到一阵心悸,“艾德加·汉夫施丹格尔,也许你还记得他……” “啊哈,我想起来了,”奥特维尔兴奋地双手一拍,“你是他的小女朋友!” 然后他看到了苏菲的婚戒——这样的玩笑如今已经是冒犯。他后悔自己的粗心,连忙道歉说,“请原谅,夫人……” “没关系。”苏菲勉强笑了笑。 奥特维尔先生似乎与艾德加十分熟悉的样子,她犹豫片刻,还是忍不住开口问道,“艾德加……我是说,汉夫施丹格尔先生,你和他还有联系吗?他最近好吗?” “他为了伦敦分店的开业简直是日夜无休。”奥特维尔摇着头叹气,“我告诉过他不能因为年轻就这样不爱惜自己的身体,可似乎没什么作用。” 他看向苏菲,眼睛里闪烁着与十年前相同的,温暖慈祥的光芒,“你呢,夫人?多年不见,是什么把你带到这儿来的?” “请还是跟之前一样,叫我苏菲吧。”她嘴角的弧度浅得,几乎不能被称作笑容,“我现在住在伦敦了。” 视线划过象牙牌匾上“In ry of”的字样,苏菲斟酌着开口,“福克上尉……” “1865年冬天。他去世得很突然,自然历史博物馆的设计图纸也才完成了一半。” 奥特维尔摸着相机桃花心木的纹路,眼睛里第一次出现了中年人才会有的,经历过生命消逝的伤感神色,“新年后伦敦摄影协会有一个弗朗西斯的纪念活动。十几年的老朋友,这是我能为他做的最后一件事了。” “托马斯,听说你修好了福克上尉的相机!” 门上的铜铃叮当作响,苏菲不以为意地回头,看到了某张刻在灵魂里的面孔—— 艾德加。 她觉得自己的心跳骤然停止了。 自从前些日子看到那个店铺,她一直都在刻意避开他,就连乘坐马车也要绕过蓓尔美尔街。可他就这样猝不及防地出现在她面前,站在离她几英尺远的地方。 艾德加也看到了苏菲。 玫瑰色的天鹅绒长裙衬得她妩媚娇艳,比他记忆中还要美丽。四目相对,他的心怦怦直跳,混合着喜悦、渴望和痛苦的复杂情绪在胸腔中蔓延。 然后,他从自己朝思暮想的姑娘眼中,看到了同样的内容。 “艾德加,”奥特维尔先生打破了尴尬的沉默,“你是为弗朗西斯的纪念活动来的吗?” “……啊,是的。”艾德加回答道,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随意些,“我只是来看看能帮上什么忙。” 然而青年脸色苍白,苏菲看得出他在努力保持镇定——她太了解他了,不会被欺骗。 她知道自己应当立刻离开这儿,可她最终只是站在一旁,心不在焉地听着奥特维尔先生与艾德加交谈。 几句话之后,奥特维尔先生表示要去隔壁取些东西,而后便体贴地离开了店铺,将隐私留给这对年少时的恋人。 两个人静静地站在那里,互相凝视着,谁也没有开口。 之所以不顾父亲的劝阻执意来到伦敦,之所以夜以继日地拼命工作,不就是为了见她? 艾德加在心中自嘲,现在她就站在你面前,怎么反倒沉默了? 终于,他找回了自己的声音,轻声问道:“苏菲,你过得好么?” 苏菲垂眸,弯出一个极浅的笑:“我很好。” 艾德加盯着苏菲的脸,试图从她的表情中判断她回答的真假。连他也说不清自己期待的答案是什么——他当然希望她能够幸福,可是,他又不愿意听到她和另外一个男人幸福。 “奥特尔先生说,你最近简直是不要命地工作。” 青年的眉目俊朗依旧,眼睛里却布满了深深浅浅的红血丝,整个人都透着掩盖不住的疲惫。 “少熬些夜吧。”苏菲低低地叹息,“你总该知道,牵挂一个人的滋味并不好受。倘若关心你的人看到你这样,心都要碎了。” 艾德加僵硬地勾了勾唇角。 他该怎么告诉她,只要闭上眼睛她的身影就在他脑海中挥之不去,而工作是唯一能将她暂时忘却的方法。 艾德加摸了摸下巴上青色的胡茬,故作轻松地说:“如果知道会遇见你,我今天一定刮过胡子再出门。” 对面的姑
故人重逢(2 / 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