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颤抖看向旁边的何冬叙,那个说会永远保护她的人。 她多希望他能站出来解释清楚,哪怕为她求情也好。 可是何冬叙就那么在旁边站着,看着,一声不吭。 杨舒好像一瞬间就想明白了,这些年他对她好,宠着她,哄着她,也终究不过是把她当成玩物。 他哪会想着保护她,他甚至连帮她证明清白,他都不愿意。 杨舒只能自己跟何问琴说,她说是何冬叙堵的她,她什么也没做。 却换来何问琴更加用力的几鞭子,说她犯了错还冤枉别人。 直到杨玄耀从外面回来,看到眼前的局面,他愤怒夺下何问琴的鞭子,给了何问琴一个耳光:“你平时怎么不待见她,我没说过一句话,但你不准打她。你再这么跟她动一下手试试?” 那是第一次,杨玄耀在何问琴面前护着她。 他平时低眉顺眼惯了,何问琴没想到他会冲自己发火,居然还敢动手。 脸颊火辣辣的疼着,何问琴捂着脸,怒目道:“杨玄耀!你宝贝女儿勾引我儿子,我给她几鞭子都是轻的,你还敢打我?” “凭你一张嘴,说什么我就得信?我还说何冬叙这小子惦记我女儿很久了呢,真当我不知道?” 那天杨玄耀与何问琴翻了脸。 他们父女两个被扫地出门。 杨玄耀拿着自己偷偷藏起来的私房钱,租了个老旧的房子。 收拾东西的时候,杨玄耀问杨舒,她和何冬叙到底怎么回事。 杨舒把这事说给他听。 杨玄耀听完骂骂咧咧:“那小子看你的眼神,我早看出来了。” 杨舒听见这话,拧眉看过去:“你早就知道?” 她倏而觉得委屈,声音陡然拔高,质问他,“那你还任由他接近我?” “他对你不是也挺好的嘛,你早晚也得嫁人,我当时觉得何冬叙挺合适啊。我还想着,反正何问琴不跟我领证,你和她儿子在一起也成,到时候结了婚,何家财产咱们分一半。不过那小子也太怂了吧,当着何问琴的面就吓得不敢承认,孬种。” 杨舒怒目瞪着他:“你非得靠别人才能活吗?人家的财产是人家的,跟你有什么关系?你就这么稀罕他家的钱,早就琢磨着将来把我卖了?” “你就是年轻,现在视金钱如粪土,长大你就知道钱多香了。没钱你吃什么,喝什么?你还非要学摄影,艺考不得花钱?” 杨玄耀看看眼前的破屋子,有点烦躁,“我还委屈呢,因为你和何冬叙这么一通折腾,我就这么被人从何家赶出来了,我向谁诉苦去?” “何问琴也是,她打你那么重,我就打她一下,她至于这么生气把我赶出来吗?你说我过几天跟她求求情,咱们还能回去吗?到时候你也跟我一起,去向她认个错?” 杨舒听着这些话,心里烦躁得厉害,她鼻子酸涩,转身跑进了洗手间。 把门反锁,她抱膝蹲在地上。 身上被何问琴打过的地方还疼得厉害,伤口黏在衣服上,摩擦间不停刺激着她的神经,连带着心上的委屈和愤恨,她滚烫的眼泪一颗颗砸下来。 她突然觉得自己很可悲。 她当哥哥一样尊敬和信赖的人,今天才看清楚他的真面目。 而她的亲生父亲,对她的爱护也不过如此。 杨玄耀从始至终,甚至没有开口问过她,她身上的伤疼不疼。 …… 杨舒从下午睡到了第二天,明明睡眠时间很久,却一直都觉得不安稳。 小时候的事,和母亲、哥哥不再后的生活,仿佛交织着,折磨她的精神,后来是姜沛那张忽远忽近的脸。 清晨睁开眼,她头昏脑涨的,嗓子也疼得厉害,感觉像是昨晚上梦里哭过。 起来先去少了点热水,她捧着水杯在厨房门口站着。 视线落在客厅沙发的位置,不觉又想起昨天的事。 她想起昨晚上,姜沛离开时的背影。 杨舒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话说得太绝,有伤害到他。 可是她没有别的路可以走。 杨玄耀和何冬叙,本质都是自私的人,他们永远都只考虑自己。 姜沛会不会和他们不一样,她不敢去赌。 她总是想着找哥哥,其实心里也不知道,人家还记不记得她。 温热的水流划过喉咙,嗓子明显湿润了些,杨舒垂着眼睑,长而浓密的睫毛上一点点晕染出湿潮。 她长舒口气,将水杯放在流理台上,回卧室洗漱。 她手上还有个广告的拍摄,等这个工作完成,她就离开这儿。 —— 从杨舒那离开之后,姜沛连着几天都闷头工作,有时候夜里干脆睡在律所。 前几天还动不动秀恩爱,如今说颓就颓成这样。 傅文琛和钱一铭都觉得不可思议。 两人旁敲侧击问他发生了什么,他许是心情不好,什么话也不说,工作倒是照干不误。 这天下午,尹遂过来律所找他,原本是为了谈些工作上的事。 后来看他状态不对,也就没提。 办公室里就他们两个,秦畅送了咖啡后就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