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隔着门,她听到脚步声朝这边而来,距离她越来越近。 杨舒吓得屏住了呼吸。 后来门开了,她看到一抹刺眼的强光。 光下站着一个少年,蓝白校服,意气风发,看向她时那双清澈的眸中含着笑。 少年低下头,缓缓朝她伸出手。 光线太刺眼,杨舒看不清他是谁,怔愣地蜷缩在那。 她犹豫不决时,少年走掉了。 门重新关上,周围黯淡无光。 …… 杨舒睁开眼摸起枕边的手机看了眼时间,已经九点钟了。 外面天光已经大亮,但窗帘遮光效果好,室内还是暗的。 她趿着拖鞋走过去,窗帘拉开,光线洒在身上,映着她白皙的脸,温暖又舒服。 抻抻懒腰,她回头看了下身后的床。 挺奇怪的,以前晚上如果梦到以前那些事,她总是会从衣柜里醒来。 今天却没有。 杨舒又想起梦里那个穿着校服,突然出现的少年。 以前从来没梦到过这样的场景,也不知道昨晚怎么回事。 如果是她心里渴望出现的人,那个少年很可能会是哥哥吧。 昨晚她找到了哥哥,所以才会做那样的梦。 江彻给她发了微信,说他去公司处理点事情,让她自己在家休息。 如果无聊,也可以让司机带着她到附近转转,有什么事跟管家或者吴姨说。 杨舒洗漱过后去楼下,吴姨看到她,喊她过去吃早餐。 吃东西的时候,吴姨坐着陪她说话。 吴姨发现这女孩要么是有心事,要么就是不太爱说话。 她问什么她都乖巧礼貌地答,但是也不多话,时不时低着头发呆几秒钟,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按理说,好不容易找到哥哥,不应该是这个状态。 后来吴姨跟她聊起江彻小时候的事,她才终于有了点兴趣,认真听着,时不时还追问两句。 但是无论讲什么趣事,看她听着也没有很开心。 “言悦是不是有心事?”吴姨跟江彻都还叫她原来的名字。 杨舒沉默了一会儿,倏而开口:“吴姨,你是过来人,你说要是时间久了,是不是再记忆深刻的人也能淡忘掉?” 吴姨不答反问:“你和哥哥分开近二十年,不是也都牢牢记着?先生找了你这么多年,花了多少心思我一直看在眼里,听说你也在找他,你们谁也没忘了谁,不是吗?” 吴姨不知想起什么,感慨一句,“有些人啊,刻在心上了就很难忘掉。” 杨舒喝着碗里的粥,有些索然无味:“那忘不掉怎么办?” “为什么非要忘掉呢?”吴姨看向她,“其实有时候,心里有个惦念的人也挺好,没准对方也惦着你,就像你和哥哥那样。” 见杨舒不说话,吴姨问:“你说的那个人,一定对你很重要?” 杨舒缓缓抬头,对上吴姨善意慈祥的目光,片刻后又垂下去:“我也不知道是不是很重要,就是最近一直开心不起来。” 吴姨顿了顿:“那他在你心上的位置,至少跟你哥哥一样重。” 吴姨的话让杨舒错愕一瞬,片刻后她果断摇头:“那应该没有。” 她找了哥哥二十年,她和姜沛也就才相识一年,怎么能一样? 吴姨说:“按照常理说,能找到哥哥你应该多开心才对啊,你看你现在,还是不高兴。你只开心了一半,那另一半呢?” 杨舒僵滞少顷,浓密卷翘的睫毛颤了颤。 须臾,她笑着抬起头:“谢谢吴姨,我长这么大,第一次有长辈跟我这样聊天。” 吴姨怜爱地拍拍她的肩膀:“我年轻时候就在江家了,先生是我一手带大的,他找你这么多年,如今好容易带回来了,我看着也亲切。言悦以后有什么不方便跟哥哥聊的心事,就还来找吴姨聊天。” 杨舒心上一暖,轻轻点头:“好。” —— 江彻到晚上才从公司回来。 他带了几件漂亮的新衣服,让杨舒选,说是明天去给母亲扫墓的时候穿。 他带了太多,杨舒看得眼花缭乱。 她拿着一件浅绿色的碎花裙子,在身前比了比,问他:“这件是不是素净一点?” 随后又拿起黑色的那件,“这个好像也不错。” 一时拿不定主意,她让江彻给她选。 外面有门铃声响,管家听到动静过去开门,站在门外的是姜沛。 他穿着黑色卫衣,整个人一脸疲态。 管家认得他,忙请他进来:“姜律师怎么这么晚来了?” “江彻在家吗?”他一边问着,抬步往里面走。 国庆假期的票太难买,他没买到机票,高铁也没有,最后好容易才抢到一张火车票,将近二十多个小时赶到安芩。 他不知道赵婧家的地址。 天已经黑了,这时候去鹤桥古镇很难有结果,便先过来找江彻,看他能不能有办法尽快找到赵婧家的住址。 和管家一同进屋,他一眼看到客厅明亮的灯光下,比着裙子眉开眼笑的杨舒。 江彻随意地倚在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