繁花锦簇的晋王府,观景园莲花池边。
此时,这里已经汇聚了很多人,男客女眷,以及王府的下人奴仆全都在这里看热闹。
池边一个粉衣少女跌坐在那里,浑身早已湿透,脸色苍白。
想来落水的就是她。
虞瑶看了一眼那少女,待看清对方的面容后,惊讶的挑了挑眉。
这不是永宁候府的姜芙吗?
她记得这女人当初在荟萃楼还想勾搭南宫言来着,怎么又盯上三皇子?
她目光在四周扫了一圈,一眼就看见假山处站立的太子。
一身玄色衣袍,冷冽肃穆,周身裹挟着浓郁到无法忽视的气场,薄唇紧抿,面无表情的看着这边。
南宫言就站在太子旁边,一身月牙白的锦袍,长身玉立,气势却半点不弱。
但与相反的是,他浑身散发着温润的光芒,暖人心尖。
知道南宫言真面目的虞瑶撇撇嘴,这男人温润个鬼,不过是迷惑人的表象,内里怕是比阎罗还可怕。
望见自家小妻子朝自己撇嘴,南宫言眸子微动,脚步沉稳的朝她走去。
虞瑶见他走过来,脚步往他身边挪了挪,用下巴点着那浑身湿哒哒的姜芙,小声问他,“这是怎么回事?”
南宫言掀开眼帘,瞅了一眼那地上的姜芙。
“我们在这附近玩投壶,她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还莫名其妙掉进水里,口里一个劲的喊救命,三哥就跳下去救她了。”
虞瑶目光在四处扫了一圈,并未看见三皇子,想来是换衣衫去了。
她又把目光望向脸色苍白的姜芙,也不知道她目标是谁。
但既然三皇子跳下去救她,以后怕是只能入三皇子府。
这个时代男女大防虽不是很严重,但落水又抱在一起,还都浑身湿透,姜芙的名声显然已经坏掉了。
姜芙的身边跪着一大群婢女,均是颤颤巍巍,脸色发白。
晋王妃扫了一圈地上的婢女,脸色难看的骂道:“本王妃早已下令不许女眷过来,也派人去守住几个过来的路口,怎么还让姜小姐出现在这边?甚至掉进水里?”
“启禀王妃,奴婢等人也不清楚姜小姐为何出现在这边,还突然掉入水里…”
旁边一个小婢女怯生生的开口说道。
“负责守住路口是哪几个?眼睛都瞎了吗?就这么让女眷闯到男客这边来?”
晋王妃脸色冰冷的怒道。
几个负责守住路口的奴仆早吓白了脸,扑通一声跪倒在地,颤颤巍巍的道:“王妃饶命,我们真的没有看见姜小姐过来,中间也没有离开过。”
在场的人都是面面相觑。
不是从路口过来,那姜小姐是怎么过来的?难不成是飞到这边来的?
就在这时,一个小婢女突然小声道:“回王妃,奴婢瞧见是姜小姐带着丫鬟打晕了守梅园的婢女,是从梅园里面钻过来的。”
在场的所有人都是楞住了,随后就是恍然大悟,心里算是明白怎么一回事。
太子和几位皇子都在这边,无论落水救人的是哪一个,姜芙嫁过去都不会亏。
永宁候府早已没落,没落的连永陵候府还不如。
永陵候府虽然子嗣没有什么出息,但好歹还有永陵候撑着,几个嫁出去的女儿也都不错。
可永宁候府从上到下,真的一个有出息的都没有,全是吃喝嫖赌样样俱全的纨绔之弟。
哪怕永宁候本人也是如此,府上妾室通房一大推,府外更是养了不少。
就是青楼楚馆也有不少相好的。
说是蛀虫也差不多了。
全靠嫁出去的女儿带来好处,才能维持整个永宁候府不衰败下去。
这么一想,在场的所有人看向姜芙的眼神不免就带着鄙夷。
姜芙浑身早已湿透,只觉浑身冷的慌,可比起身上的冷,她更加受不了周遭那鄙夷的眼神。
她泪眼朦胧的看向那婢女,“我和你无冤无仇,你为何要冤枉我?”
“我才没有冤枉你,我都看见了。”
那婢女看了一眼姜芙,内心越发的不屑,大声说道。
永宁候夫人气的不行,她一脚踢翻那婢女,指着她怒道:“来人,把这满口谎言的狗东西拉出去乱棍打死。”
那婢女瞬间吓白了脸,身子抖如刷糠,手脚并用的爬到晋王妃面前,哭道:“王妃,三皇子妃,奴婢真的没有乱说,奴婢是真的看见了。”
晋王妃心里早已有了答案,永宁候府是什么样子,她心里有数。
那姜芙也不是个好的,她前些日子还听说这姑娘想勾引自家儿子来着,可惜自家儿子没有接茬。
想不到又打上了皇子的主意。
晋王妃正要开口说什么,就见三皇子妃走了出来。
她阴冷的剜了一眼姜芙,随后目光看向永宁候夫人,嘲讽道:“永宁候夫人好大的威风,连晋王府的婢女也敢乱棍打死,这打狗还要看主人....”
三皇子妃这挑拨玩的极溜,不仅讥讽了孙氏,又成功挑起了晋王妃对永宁候夫人的怒火。
晋王妃眸底闪过不悦,但因着永宁候夫人是客,到底没有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