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美人见时机差不多,便提起了此行的主要目的:“姐姐,其实妹妹今日前来,还有一事相求。妹妹久未得宠,心中甚是焦虑,不知姐姐能否指点一二,让妹妹也能得皇上几分青睐?”
虞瑶诧异的看向舒美人,这般问,是否太过直接了一点?
舒美人如何确定她一定有得宠的法子?又如何确定自己一定会说出来?
要知道,这后宫的女人可都是敌人呢?
她摸不准舒美人的心思,面上依旧温和:“妹妹言重了,我哪里有什么指点。不过,妹妹若是有心,不妨多留意皇上的喜好,投其所好,或许能有所收获。”
这话说了等于没说。
这后宫的女人为了恩宠,哪个不是投狗皇帝所好,尽心尽力的讨好狗皇帝?
舒美人眼露失望,但还是一脸感激的道:“多谢姐姐提点,妹妹记下了。”
一番交谈后,舒美人便起身告辞。
虞瑶送至殿门口,目送舒美人离去,心中暗自思量。
这后宫之中,没有永远的敌人,也没有永远的朋友。唯有自己,才是最可靠的依靠。
至于舒美人想要恩宠,只能靠自己去争取,她不会傻的去帮。
当然,如果两人关系好,她也不介意指点一二。
可问题是,两人关系很普通,只能算是邻居。
还是不怎么说话的那种邻居。
舒美人,在离开东侧殿后,心中亦是五味杂陈。
这一次,虽未能直接从沁贵人那里得到什么实质性的帮助,但至少初步打好了关系,以后也可以借机过去拜访。
沉香殿,烛火摇曳,映照着云嫔白皙却略显紧张的脸庞。
她轻抚着自己的小腹,她这个月的月信还没来,距离上次侍寝,已有一个多月。
云嫔想到某种可能,神色便激动起来。
但因着时日浅,她也不敢请太医,免得打草惊蛇。
因着在东宫曾流掉过一个孩子,这让云嫔变得更加谨慎,就连身边亲近的宫女都没说。
只让人去通知敬事房那边,说她近期身子不爽利,不宜侍寝。
就连一应饮食,都便的格外小心,就怕吃下什么不该吃的东西,导致肚子里的孩子又没了。
御书房,宫灯在廊檐下轻轻晃动着,暖黄的灯光明明暗暗。
夜风轻轻拂过,吹的廊下的纱幔微微飘动。
这会又到了翻牌子的时候,景帝正要翻虞瑶的牌子,扫了一圈,却没瞧见。
顿时就怒了,还以为又是安海这个狗奴才搞鬼,指着他骂道:“大胆奴才,沁贵人的牌子呢?莫不是你又在朕的眼皮子底下搞鬼?”
安海吓得连忙跪地磕头,“皇上息怒,奴才不敢啊。是沁贵人身边的宫女琉璃过来找奴才,说沁贵人着几日身体不适,来了月信,不便侍寝,奴才这才把沁贵人的牌子撤下。”
景帝皱了皱眉,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烦躁。
也没了翻牌子的心情,他挥了挥手,示意安海退下。
他转回御案前,随手拿起一本奏折,却发现自己怎么也看不进去。
思绪也不由的飘远。
这沁贵人是真的身子身子不适,不便伺候,还是另有缘由?
这么一想,便坐不住了,想要过去看看。
不等她走到怡和殿,就瞧见御花园的桃林里有一倩影,一袭淡蓝色长裙,身姿婀娜,轻轻嗅着桃花香,脸上挂着恬静的笑,温婉娇美。
景帝微微一怔,不由自主的停下脚步,只觉人比花娇,月下看美人,越看越美。
他轻咳两声,问道:“是谁在那里?”
听到声音,舒美人就知道皇上来了,这是御书房通往怡和殿的必经之路。
皇上每回去沁贵人那里,都会走这边。
她刻意早早等在这里,就是为了吸引皇上的注意。
舒美人装作受惊的样子,连忙转身行礼,“婢妾见过皇上,皇上万福金安。”
月光洒在御花园的桃林里,粉色的桃花如梦幻般的云朵,与舒美人淡蓝色的长裙相互映衬。
夜风轻轻拂过,桃花飘落,仿佛下了一场桃花雨。
舒美人微微低头,发丝在风中轻轻飘动,那模样既温婉又动人。
景帝看着眼前的舒美人神色微动,“你是何人?为何在此处?”
舒美人紧张地回答道:“回皇上,臣妾是舒美人,今夜月色正好,婢妾便想来这桃林走走,不想惊扰了皇上。”
她的眼神中带着一丝羞涩和不安,如同受惊的小鹿。
景帝微微颔首,目光在舒美人身上停留片刻。
舒美人?他倒是从未留意过,也不记得这个人。
“夜里寒凉,舒美人还是早些回去吧。”
他留下句话,便走了。
虽然舒美人引起了他的注意,但这会也没有什么宠幸的心思,只想去怡和殿瞧某个女人。
舒美人见皇上走了,虽有些失望,但心态也还算好。
至少皇上记住她了不是?
再多偶遇几次,皇上总有一天会招她侍寝。
舒美人也没有一直在桃花林里待着,很快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