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索性当作什么都不知道,安心的闭眼躺在他怀里,装作熟睡的样子。
景帝忽然睁开眼睛,眼里哪有半点睡意,轻轻在她脸上落下一吻,神色复杂。
他把她打发到杏花宫这边来住,虽说是为了保护她,但也未尝没有逃避的意思。
也刻意减少不来见她,既可避免她被后妃嫉妒,也可消减心中对她的爱意。
可他发现,自己哪怕夜夜宠幸别人,心中还是最在乎她,哪怕她并不在身边。
景帝低低的叹了口气,并未说什么,只拥着她入睡。
天亮时分,便悄悄走了,并未惊动任何人。
除了隐藏在杏花宫的大内侍卫。
第二天,虞瑶醒来时,便发现床边空荡荡的,人什么时候走的也不知道。
想起昨夜景帝说的哪些话,她心中五味杂陈,昨夜景帝的那些低语仿佛还在耳边回响。
面对狗皇帝的深情告白,她心中自是高兴,但也当不知道。
吃过早饭后,她便窝在榻上看话本。
“娘娘,听说姝婕妤昨夜从太和殿侍寝回来,又被玉贵妃召去了主殿,出来时脸色苍白,连站都站不住,还是身边的宫女扶着出来的,像是受了不少委屈。”
琉璃走了过来,小声的说着宫中八卦,眼中难掩同情。
虞瑶翻阅话本的手微微一顿,随即又恢复如常,轻声叹道:“柳梦烟那般得宠,又住在玉贵妃的宫里,会受委屈也是意料之中的事。”
她不明白,柳梦烟为何不找个机会搬出关雎宫?
这住的远了,玉贵妃就是在嫉妒,总不可能天天把人叫过去磨搓吧?
她不知道,柳梦烟不是不想,而是不敢和皇上提,柳梦烟清楚,自己在皇上心里没有多少份量,也害怕惹来皇上不高兴,失了如今这份宠爱。
琉璃心中嘘嘘,感叹几句,便忙活别的去了。
几日后,琉璃又带回消息:“娘娘,听说玉贵妃对姝婕妤的折磨又升级了,这次竟让她在烈日下抄写经文,还不许任何人帮忙,姝婕妤受不住,当场晕倒了……”
琉璃说到这里,已是不忍再说下去。
虞瑶听后,五味杂陈,心中说不出的滋味。
“琉璃,你去准备些补品,和本宫去关雎宫看看。”
后宫有宫妃病倒,各宫前去探望也是惯例。
若是大家都去,就自己不去,难免落人口舌。
当然,她身为一宫主位,一般派身边的人送些礼物慰问一下就行。
但她还是想自己走一趟。
东西准备好后,她便走出杏花宫,宫门口停着一架轿撵,由四个小太监抬着。
就在这时,首领太监小庆子走了过来,小声对虞瑶说道:“娘娘,吕妃娘娘身边的翠微刚刚过来传话,要奴才在娘娘的轿撵上做手脚,在往娘娘经过的路面洒油,好让娘娘从轿撵上摔下来。”
小庆子原本是吕妃安排虞瑶身边的探子,只不过被她用了衷心符,如今只听命于她。
反而能时不时得知吕妃那边的动作。
虞瑶冷笑一声,眼中闪过一丝寒芒:“这吕妃还真是迫不及待地想要害本宫。”
她心中暗自思忖,既然已经知晓了吕妃的阴谋,自然不会让她得逞。
她微微抬头,看向小庆子,轻声说道:“小庆子,你做得很好。既然她们要玩,那本宫就陪她们好好玩玩。”
她悄悄在系统商城买了个血包放怀里,就等关键时刻用。
小庆子立即明白娘娘的意思,眼中闪过一丝狡黠:“娘娘放心,奴才已暗中命人在轿撵的关键部位做了加固,表面上像是被人做了手脚,但其实安全的很。奴才也吩咐了轿夫,他们知晓如何控制轿撵,既能让娘娘看似不慎摔倒,又不会真正伤到娘娘分毫。”
“很好。”
虞瑶满意的点了点头,目光看向琉璃,吩咐道:“琉璃,你随我同去,但切记,一切行动听我指挥。”
声音不容置疑。
“是,娘娘。”
琉璃应声,心中虽有担忧,却知道这是反击吕妃的绝好机会。
于是紧跟其后,上了轿撵。
轿撵缓缓前行,不出所料,在经过一段那洒油路段的时候,轿身突然一滑,似乎失去平衡。
虞瑶“啊”的一声,装作从轿撵上跌落下来。
但在落地的瞬间,被身边的太监拖住,其实半点事没有。
她急忙把怀里的血包捏碎,涂到裙摆和胳膊以及大腿上,再把自己发髻弄乱,看起来十分狼狈吓人。
特别裙子上满是血,就连琉璃和周围的小太监都吓得不轻,还以为真的把娘娘摔着了。
“来人啊,娘娘从摔倒了。”
琉璃吓得脸色发白,扯开嗓就大喊起来。
小庆子倒是很快冷静下来,只能按计划行事,一面让人去叫太医,一去通知皇上。
景帝并没有在御书房,听说姝婕妤病倒之后,便去关雎宫偏殿看望。
毕竟是他的“宠妃”,不去看说不过去。
关雎宫偏殿,气氛压抑而沉闷。
柳梦烟气息奄奄地躺在床榻上,面色惨白如纸,毫无血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