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沈向晚的吩咐,魏承毅将昏迷不醒的陈江海丢到了后院,等他醒来的时候,完全不记得发生了什么事,记忆只停留在昏倒之前,不确定自己是否暴露,他也不敢声张,只能暂时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不过,次日早上,驿站依然闹了起来。
“啊···”
天刚蒙蒙亮,大部份的人都还在睡梦之中,赵山浑身裹挟着戾气,大跨步冲向沈家人聚集的角落,手中的鞭子用力的抽打在他们身上,尖锐的惨叫声随后响起,沈家所有人都反射性的跳了起来。
“差头儿?”
当他们看清楚打人的是谁后,不禁一脸的懵逼,闹不懂他们又是哪里招惹了他。
“差头儿,这是怎么···啊···”
回过神,沈奕山正准备说点什么,赵山一脚就踹了过去,踹得他踉踉跄跄的往后倒退,差点一屁股坐倒在地,沈向东连忙上前扶着他:“差头儿,你这是何意?”
“你说老子何意?”
恶狠狠的呸出一口唾沫星子,赵山厉声道:“你们好大的胆子,居然敢让沈向萍偷老子的钱,识相的话就给老子交出来,否则,别怪老子心狠手辣。”
他是做梦都没想到,自己的钱居然会被人偷,以往每次住宿驿站,晚上他都会清点一下财物,昨晚他实在是太累了,送走了官府的人,回房倒头就睡了过去,直到今儿早上才发现,钱袋子里的银票少了足足两百两,除了每天跟他睡在一起的沈向萍,还有谁能神不知鬼不觉的偷走他的银票?
但沈向萍的尸体已经被反复的翻查过了,并没有发现任何财物,唯一的解释就是,她已经将钱交给别人了,至于这个别人是谁,除了沈家,不做第二人想。
甚至他还忍不住怀疑,沈向萍是不是被沈家的人掐死的,原因嘛,自然是杀人灭口了。
“不,不是我们,我们没有。”
闻言,沈家人连连摆手否认,他们又不是傻子,怎么可能让沈向萍偷他的钱?一旦被发现,他绝对有可能活活折磨死他们。
谁都没注意到,沈向东眸子快速划过一抹不自然,这件事除了他,已经没人知道了,虽然当日他让沈向萍偷钱的时候,家里人都在场,但他是压低声音要求的,他们不可能听到,后来也是他一个人去找的沈向萍,现在沈向萍已经死了,等于是死无对证,只要他们扛过赵山的追究,此事应该就会不了了之。
“不是你们还能是谁?”
赵山怒目而视,一口咬定是他们让沈向萍偷了他们的钱。
“头儿,这又是怎么了?”
几个解差打着哈欠走近,他们都是被先前的动静吵醒的,昨天不止是流放之人,他们也累。
“还能怎么了?他们让沈向萍那个贱人偷了我的钱。”
沈向萍胆小如鼠,应该没胆子主动偷他的钱,肯定是沈家的人恐吓怂恿的,既然她身上没有钱,那就一定在沈家人身上。
“哟,胆儿够大的啊。”
几个解差瞬间来了精神,他们可不认为头儿冤枉了他们,要知道,除去魏承毅夫妇那样有实力有底气的人,大部份的流放之人都是畏惧他们的,应该不敢偷盗他们的钱财,如此一来,每天跟头儿睡在一起的沈向萍就成了唯一的目标。
“不,我们没有,我们真的没有。”
眼看着他们真的要被冠上偷窃的罪名了,包括沈向东在内,沈家众人再次喊冤。
“给我搜,银票肯定在他们身上。”
懒得再跟他们废话,赵山吆喝着几个解差。
“是。”
“啊啊···”
解差们没有任何要客气的意思,瞬间一涌而上,男人们还好,女人当即吓得惊声尖叫,可惜,没人任何人敢站出去帮忙,对流放之人来说,押解他们的解差就是天,不管他们愿不愿意,都必须乖乖的让他们搜身。
“啧啧···大清早就看了场好戏。”
二楼,沈向晚披散着长发,双手撑在栏杆上俯视着下面正在上演的闹剧,嘴角边浸着一抹淡淡的笑痕。
“我记得沈向萍那孩子挺胆小的吧,怎么可能偷差头儿的钱?”
同样看到这一幕的赵玉萍皱眉道,虽然她不太认得沈家那些庶子庶女,但沈家把好好的女儿送给赵山玩弄的事儿她还是知道的,且多次怜悯看起来畏畏缩缩的小姑娘,此时也不太相信她真有胆子干出偷差头儿钱的事情来。
“那可未必。”
淡淡的斜睨她一眼,沈向晚摇头转身,赵玉萍哪哪都好,就是太善良了,总把人往好的方向想,要没有他们护着,指不定会被人欺负成什么样。
“啊?”
赵玉萍一愣,随即疑惑的看向她,倒是一旁的魏玲儿挽着她低声道:“娘,她或许不是自愿,但钱应该真是她偷的。”
否则怎么解释她昨天偷偷躲在角落里哭泣?
“你怎么知道?”
赵玉萍不禁更加疑惑,魏玲儿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抱着她撒娇道:“好了娘,你就别问了,反正这也不是我们家的事儿。”
“小妹说得对,娘,不管是不是沈向萍,跟我们都没有关系。”
魏承赫也忙不迭的帮腔,至于魏承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