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从前在现代生活的经历,云舒对军人的好感度可以说是相当高了。
保家卫国的英雄们在战场上流血流汗再所难免,
可要是让他们因为穿得太单薄,冰天雪地里冻到流泪这算怎么回事儿?
之前巧妇难为无米之炊也就算了,
现在这棉花种子都已经有出处了……她不得想想办法赶在春季播种之前再尽可能多的薅些种子回来?
云舒单手支着脑袋,开始思索起该怎么找北襄那群大冤种要更多棉花种子的问题,
与此同时,还在驿馆昏迷不醒的北襄大王子,忽然在昏睡之中打了一个巨大的喷嚏——
“阿嚏!”
“大王子!”
还以为大王子终于醒了的连亲王世子连忙凑上前去,却发现大王子仍然双目紧闭,完全没有要清醒过来的迹象。
他焦灼地来回踱着步子,情急之下忍不住又揪起了随行医官的衣领子:
“不是说今日就能醒吗?
这天都快黑了,大王子到底何时能醒?”
“世子,大王子他中的毒本就要至少一天的时间才能彻底清除,这次又是两种毒撞到了一块儿,多昏迷一阵子也是很正常的……”
今天一天之内已经被揪了不下五次衣领的医官也很无奈:
“您不必太过担心,最迟明日,大王子他一定能醒!”
“说好今日醒,怎么又到明日了?”
没想到自己这一问又问出个新的说辞来,连亲王世子根本听不进医官的解释,揪着对方的衣领,更加愤怒了:
“你这個庸医!”
医官:“……”
……
因为有连亲王世子这个明明不懂,但却比谁都暴躁的家伙在,北襄使团所在的驿馆愣是闹腾了一天两夜,
直到第二天上午,大王子终于从昏睡中醒过来,他才总算是消停了不少,连忙跑到大王子面前去一把鼻涕一把泪地为自己邀功:
“大王子您可总算是醒了!您是不知道啊……那天天盛帝得知您和皇后串通起来想给圣安公主下药的事儿后,那叫一个怒发冲冠!
他连自己的皇后都赶出皇宫了!差点儿就把咱们直接给砍了啊!
若非是我足够机灵,只怕……”
“你这话什么意思?天盛帝知道我给云舒下药的事了?”
大王子刚刚醒来,意识还停留在自己在晚宴上向宣武帝敬酒的那一刻,本就混乱着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连亲王世子的这一番哭嚎,更是听得他烦不胜烦:
“别哭了!说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就是那天……”
被大王子这么一吼,连亲王世子也不敢再继续像刚才那样表现自己了。
十分饱满的情绪一下子骤降到只剩两三分的情绪,他飞快地将整件事情的经过全都仔仔细细地说了一遍。
得知自己当日给云舒下的药,最后又被她偷偷还给了自己,
甚至她明知那蘑菇有毒,却一个字儿也没提醒他后,大王子的攥着被子的那只手上,便已是青筋暴起。
等再听到连亲王世子将宣武帝那一句“朕的小五天真纯善,之前从未遇到过如此这般令人心中发寒的恶意”说出来的时候,
他怒到极致,反而笑了出来:
“天真纯善?所以你是觉得一个天真纯善的公主,在面对算计时,还能反算计到本王子身上来?”
“这……”
连亲王世子一时语塞,
昨日宣武帝周身气势太甚,先声夺人之下,他根本没有办法正常思考。
况且就算他能察觉到这个问题又怎么样?
本就是他们理亏,天盛皇帝不过就是要找个借口处置他们罢了,那还不是天盛皇帝想怎么说就怎么说?
“你!”
大王子一看连亲王世子这不靠谱的蠢样子就烦。
只是对方四肢发达头脑简单这一点他也不是第一天知道了,
这时候冲他发火根本毫无用处。
大王子勉强压下了心头的怒火,接着问道:
“所以呢?你昨日给那云舒送去了赔偿礼,她可有什么回应?”
“我从昨日到今天一直都守着您,这事儿还没来得及去问。
我不过有派人一直留意着!”
察觉到自己说完前面那句话后,大王子的脸色越发难看起来,连亲王世子连忙扭过头,把他派去留意此事的人召进了屋内:
“本世子之前不是让你盯着圣安公主那边的情况,有什么消息及时带回来吗?
现在情况如何了?有消息了吗?”
“有……”
被召进来的那人一脸为难:
“但不是从宫里传出来的。”
“不是从宫里?”
连亲王世子一脸莫名:
“圣安公主本人就在宫里,那消息不从宫里传出来,还能从哪儿传?”
“是这个。”
硬着头皮递出一本相对普通书籍来说大了许多的册子,
那人低下头,战战兢兢地道:
“最新一期的京城周报上,有一篇关于大王子您的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