弄不好就要放过她对象了。
不争气啊,实在是太不争气了。
人家都拿着刀子要捅她了,她居然还愿意谅解?
心软也不是这么個软法吧!
杜小京恨铁不成钢地想道,目光焦虑地看向许继常,想让他劝劝俞瑛子。
许继常察觉到杜小京的目光,在心里想了想,向老张开口了:“我跟杜干事出去说会话。”
“你先在这忙。”
“嗯嗯,好的许科长。”
老张忙不迭道。
一阵起身时碰到板凳的声音,许继常领着杜小京出了公社值班室。
“你很想让俞瑛子她男朋友坐牢,对吧。”
许继常问道。
杜小京点点头:“是的,我不想让恶人逍遥法外。”
“一想到俞瑛子会心软,我就着急。”
“你想个办法,让她别谅解好吗?就当是帮我吧。”
“好吧,既然你这么想,我就帮帮你吧。”
“怎么帮?”
“待会你就知道了。”
短短一番对话后,许继常和杜小京重新回到公社值班室坐下。
值班室内,俞瑛子正在不断抽泣,一个字都说不出来,老张则看着她一脸无可奈何。
“老张,俞瑛子同志这事儿,不能光征求她自个意见。”
“还得问问她爸妈。”
许继常坐下后开门见山,“说到底,她也是个半大孩子,很多事儿自己拿不了主意。”
“更何况遇上了这么大的事儿,怎么着也得让她父母知道,问问家里长辈想怎么处理。”
俞瑛子听完止住抽泣,擦了擦流到下巴上的眼泪。
自己从小到大,都是在爸爸妈妈呵护下长大的,遇到犹豫的事,都是问他们。
怎么今天遇到这么大的事儿,偏偏就忘了呢。
想到这俞瑛子抬起头,可怜巴巴地看向许继常:“嗯嗯……莪要问爸爸妈妈。”
“他们说了算。”
“好,按许科长说的办。”
老张也是被这件事儿困扰得焦头烂额,一旦得到答复,顿时有种解脱的感觉,
“既然俞瑛子同志自己拿不定主意。”
“那就征询她父母地意见,由她们决定是否谅解。”
“好,我们回去睡觉了,瑛子同志这么晚也回不去了,就和小京同志住一个屋吧。”
许继常从椅子上起身道,末了转向杜小京,“你没意见吧?”
“没意见,只要她别谅解就行。”
杜小京说道,一想起俞瑛子刚才差点原谅就感到闷闷不乐。
不过再低头一看俞瑛子哭唧唧的样子,她也不好再说什么,甚至还有点心软了。
男人见不得萌妹哭哭啼啼的样子,女人也是。
回到屋中,杜小京给俞瑛子倒了盆洗脸水,给她擦了脸。
俞瑛子低声道了谢谢,自己倒好了洗脚水,洗完脚和杜小京一块去里屋了。
外屋,许继常躺到烧得暖暖和和的炕上,听着里屋传来的声音,无声笑了笑。
杜小京,也真是够执着,够嫉恶如仇的。
都折腾到这么晚了,还在苦口婆心地教育俞瑛子,让她性格别太面了。
俞瑛子想来应该是一言不发,因为自己一直听不到她的声音。
罢了,杜小京愿意做思想工作,就让她做去吧。
自己先睡了。
许继常裹紧被子,在炕上翻个身,香甜地睡着了。
第二天一早,许继常了起床,和杜小京、俞瑛子一块出门,打算去公社食堂吃早饭。
去的路上,一行人碰到主任李育林,李育林立刻热情地邀请他一起吃。
许继常推辞不过,于是让两个妹子去食堂,自己前往主任办公室。
李育林说到底,也是管着周遭十里八乡的人,自己带着杜小京一起和他吃饭没问题。可让还没有被正式录用,名义上仍是普通知青的俞瑛子一起跟过去,就不太合适,说不定他吃到一半就要跟自己谈招工工作,而有些内容不适合让她听到的呢?
可问题是俞瑛子刚遭遇劫难,正是心理敏感脆弱的时候,让她一个人去食堂,可能她又会感到失落。
于是许继常就作出了这样的安排。
进了办公室,许继常和李育林一番寒暄。
言谈中,他得知李育林为了给莲花乡公社的社员们增收,成立了一个小型收购站,以略高于县城收购站的价格收山货。
当然,这些山货最后还是卖给了县城收购站,只不过价格比对个人的要上浮一些,算是通过抱团拥有了议价能力。
许继常听完直夸这个办法好,心中则若有所思。
片刻后,公社通讯员端来早饭,李育林给了通讯员粮票和钱,许继常也想给,却被他拦住了:“你是我们公社的贵客,怎么好意思让你掏腰包呢。”
“啥贵客不贵客的。”
许继常笑道,“新社会人人不分贵贱,一律平等。”
说完,他把自己还有杜小京、俞瑛子的那份粮票和钱一并塞到了通讯员手中:“喏,收着吧。”
基层经费本来就紧张,自己何必让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