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就行了。”
姜藏月顺从道:“三殿下所言甚是。”
“行了,母妃给你的赏钱你就收着。”纪烨尧跟施舍似的随手摸了一块儿玉丢给她:“好好演戏,若是害本皇子穿了帮,本皇子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姜藏月将玉收进袖中,垂眸行礼:“奴婢定不会破坏三殿下的事情。”
姜藏月看着那道臃肿的身影远去。
三皇子是安嫔和廷尉府唯一的软肋和寄托,国子监的算计虽不至于将人扯下来,但已然埋下以后的一条线。
得意才容易出事。
姜藏月顺着宫道往回走的时候,遇上一行人,瞧方向是往永芳殿去的。
对方瞧着气势不凡,姜藏月眸子微动,弯腰退至一旁让路,人从跟前走过,着紫袍朝臣官服配金鱼袋,浓眉大眼,肩膀宽阔,犀利的鹰钩鼻十分醒目,瞧着阴冷伪善至极。
在他身后跟着一个脸生的太监,捧着盒子几乎藏在阴影里,只有前面人喊的时候面上才挂着谄媚的笑。
这个人是安永丰。
姜藏月看着安永丰,看着他进入永芳殿,也看着他见到安嫔行过礼之后挂着的慈祥笑意。
“三皇子近来功课如何?”安永丰笑呵呵问询,眼底是不加遮掩的宠溺。
“可是进步多了。”安嫔声音听上去也多了几分喜悦。
安永丰在永芳殿待了一会儿,让带来的人将好东西都放在了永芳殿这才离去。
姜藏月淡淡看着安永丰带人离开永芳殿,以及那个不对劲的太监。
满初见她这个时候还没回殿,寻了过来也见了这一幕,只道:“是廷尉府的安永丰,不过有一点不对劲。”
是不对劲。
姜藏月忽然想起那个面生的小太监,表情转换的太快了,她平静道:“跟在安永丰后面的人不是太监。”
“姐姐非专攻侦查如何看出来的?”满初着实有些好奇,有些想知道:“在宫里行走的,除却纪鸿羽允许到各宫探亲的妃嫔亲眷,也就只有宦官和侍卫了,而方才那人就是宦官的打扮。”
姜藏月语气很淡,淡到满初差点没听见:“他身上出现了四门的追踪香。”
满初拧眉,懊恼道:“我竟连这个都险些忘了,不过......”她看向姜藏月,也知道近日都在调查卫应一事。
姜藏月没出声,天际雷声轰鸣,须臾间就落了雨,连躲都没得躲。
雨势瞧着一时半会儿是停不下来的,姜藏月和满初就站在离永芳殿不远的廊檐下躲雨。
满初道:“姐姐是觉得卫应跟廷尉府仍有牵扯。”
“不止......”
姜藏月看着沉沉天色,声音很静:“卫应是想拿到安永丰身上的东西。”
“什么东西?”满初不解。
姜藏月道:“尚且不知。”
卫应跛脚却伪装成了安永丰身侧送礼的宦官,所以是安永丰身上有什么东西是他想要拿到才费尽心机伪装的。
那么,除了他夫人,还会有什么?
还会有什么东西值得这么冒险......
以至于他这些年都用来摸索安永丰的脾性,走到这一步,他知道的会比她更多。
“贫民窟那个女人是什么身份?”
她要知己知彼才不至于没有退路。
“普通人。”满初皱眉:“这件事一开始我就去查了,约莫是五年前被卫应救下的富贵人家中打得半死的小妾。”
“将富户找出来。”姜藏月看向眼前淅淅沥沥的雨,实在扰人。
满初点头将这件事放在心上,眼见雨是不会小了,两人打算沿着廊檐绕路回去,才做好准备就瞧见了庭芜的身影。
“姐姐,庭芜来了。”
姜藏月跟着看过去,只见风雨连天间,后脑扎着四条小辫儿的庭芜一手撑伞一手拿了一把伞飞奔而来。
姜藏月渐渐蹙眉:“退后些。”
满初开始还不知为何,直到人逐渐靠近,她忍不住制止出声:“庭芜!下脚轻点儿!!”
后者携风带雨而来,溅起的水花到底打湿了两人的裙袂,还满脸热情将伞递给她们:“姜姑娘,满初姑娘,今日若不是我瞧见大雨,看谁给你们送伞。”
满初有些崩溃。
姜藏月视线在自己裙袂扫了一眼,连着鞋袜都打湿了,她接过伞没什么情绪:“多谢庭芜公子。”
“嗐,不客气,咱们都是为殿下效力的人。”他笑出一口白牙,又跟两人催促道:“快快快,等会儿鞋袜打湿了。”
满初笑不出来:“......”
得,也只有师父脾气还不错。
*
三人一前一后回了安乐殿,姜藏月和满初回了屋就关上门没出来,庭芜没察觉什么反而又兴奋在摸一把分十六期买的碧玉萧。
他还在感叹:“要不是央求了老板,人家都不卖给我。”
“这玉箫奴才瞧着就是贵的。”安乐殿的小太监叹气,有些痛心疾首:“这些银钱都够娶上一房妻室了。”
庭芜也纳闷儿:“为什么要娶妻花我本就不多的俸银?”
小太监也不跟他说话了,庭芜又想到萧坊老板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