驳,你想说什么?”
“自然是照顾殿下。”
青年依旧在笑,可那样温润的笑意里却只剩下薄凉以及森冷的危险。
“你想做什么?”纪烨煜心头一跳。
纪宴霄像是抑制不住的低笑声溢出喉间:“殿下是打算再多一个敌人么?”
“我如今再为殿下办事,殿下敢相信我么?”
纪烨煜脸色一阵青一阵紫,纪宴霄没有说错。
这样的人他不敢再信,也不敢再放在身边。
纪宴霄这样的人亦正亦邪,何时说真话何时说假话是分辨不出的,当初便是他身边的一条狗他也时时防备着,如今到底是翻了船,将自己也淹了。
“纪宴霄,你别以为本皇子没有办法对付你。”他凑近,眼神狠厉:“你若是投靠太子,我会让你见识到我的手段。”
“殿下眼下阴沟翻船了。”纪宴霄笑得愉悦:“我若投靠太子,殿下只会飞得更高死得更惨。”
纪宴霄看着他笑:“殿下......又能将我如何呢?”
青年温柔顺从表情下潜藏的是疯狂病态,如今才初见端倪。
这样的人本质上就是一个疯子。
他还有什么事情做不出来!
纪宴霄乌发被风吹动,他温柔提议:“大殿下,可要与我合作?”
*
武安质子升任吏部侍郎的消息满朝皆知,不少人看向大皇子的目光诡异。
毕竟之前武安质子纪宴霄也就相当于大皇子府上养的门客罢了,平日给些银钱就能趋势。谁知今日自己养的一条狗翻身上位,不仅仅爬上吏部侍郎的位置,还站在了他的对立面反咬他一口。
这口气就是换做旁人那也是咽不下去的,结果大皇子经过中秋夜宴之事后,和吏部侍郎依旧是面容带笑交谈。
被人一番背刺还能保持此等从容,如今看着大皇子倒是挺像个大冤种,那也是没有法子的事情。
圣上金口玉言要大皇子和吏部侍郎共同负责修筑河堤之事,不管他们二人是心怀鬼胎还是各自算计,至少明面上是不能撕破脸的。
谁敢对圣上有异议呢?
纪宴霄升任吏部侍郎的后几日,安乐殿拜访的朝臣甚多,因着臣子无召不得入宫,便是府中家眷借着由头入宫送礼。
朝中新贵自然是人人都想打个照面,将来在圣上面前说不准能为他们美言几句,就算不至于交好,那也不至于交恶。
承清宫的赏赐也是由高显送过来的,高显抓住时机在纪宴霄身侧恭贺:“吏部侍郎大喜,圣上可少有这般赏赐臣子!”
宫里的内宦与宫婢紧接着跪下来:“殿下大喜!”
待一番贺喜之后,高显找到姜藏月,同样是笑:“姜姑娘大喜,如今跟着殿下身份也当是水涨船高才是。”
姜藏月淡笑行礼:“借高公公吉言。”
“不过老奴还是要说上几句,前个儿夜里之事未免姜姑娘太大胆了,老奴在宫里这么些年,可见了不少人无声无息就没了,那日夜里之事是圣上有意提拔吏部侍郎这才没注意到你,往后可不一定有这么好的运气。”
“奴婢明白。”姜藏月道。
“行,那老奴就先离开了,圣上还等着老奴去回禀呢。”高显笑呵呵的离开了。
待人都走了,安乐殿关上门。
殿下将银子都给姜姑娘了,他也知道殿下升任吏部侍郎都是姜姑娘的功劳。
庭芜余光一瞬落到内殿的几口大箱子上,然后一点点挪过去,甚至为了看得更清楚,直接将盖子掀了:“哇!姜姑娘,这几大箱子真是雪中送炭啊,你觉得这银钱该怎么处置才好?”
他一边说一遍去偷瞄姜藏月,然后热心提出建议:“买房吧?在汴京买房怎么样?”
神情激动,满怀期待。
姜藏月:“......”
她买那么多房子做什么,孤身一人又身在宫中,着实没必要。
“现在买房,将来卖出去肯定有得赚。”
姜藏月目光落在那几口大箱子上。
几口大箱子约莫都到人小腿处,里面装了不少金银珠宝,像是昭示着新任吏部侍郎有多得圣心。
这样的行为无异于将纪宴霄架在油锅上煎炸。
庭芜摸着金锭子,眼底放光。
内殿的宫婢和内宦都散到外殿了,是以除了庭芜再无旁人的声音。
他将金锭子一个个摆放整齐,就差没有对着它们欢喜的亲上两口,这才诱惑道:“买房吧姜姑娘?有了房才有了自己的产业。”
“庭小公子觉得以宫婢的月俸能买得起?”姜藏月淡淡道:“纪鸿羽未必不会追查这些银钱的流动。”
庭芜顿了顿,半晌忍不住恳切叹息:“那确实也是。”
“我算了算,就拿沈丞相说事儿吧,他一年的收入大概是将近4000贯,除去平日的开销,可能存下一千多贯,要想买个五万贯的豪宅也得二十来年。”
“不过人家宅子是圣上赏的,简而言之没要钱。”
庭芜又开始分析,一张嘴叨叨的飞快:“那贫困潦倒的知县一个月也才20贯,一年下来也就240贯,那就更只能望房兴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