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还给你们!”妇人抱着孩子苦苦哀求大家,围观的人纷纷犹疑退却,这年头谁家也不好过。
“看在孩子的份儿上,求求你们了!”
烧得糊涂的孩子隐约听见青年温润的嗓音,只不过昏昏沉沉看不清,像是一个长得如神仙一样的大哥哥给了娘亲银钱。
“早些去看病,李府将银两都给了太子,太子垄断卖盐只怕不会结钱了。”青年声音温润却碎雨如珠。
“谢谢公子!谢谢公子!”妇人红着眼眶拼命磕头,又抱着孩子去找大夫。
周围百姓也将他的话听得一清二楚,良久才散去。
庭芜往手心哈了哈气,怔了一瞬:“殿下何苦为姜姑娘做到如此地步?”
这语气里更多的是不解,他不明白什么样的感情能做到这一步。
纪晏霄低眉轻笑:“她亏欠我多一些,便会靠我近一些。”
“如此,不好么?”
“好吗?”庭芜长长叹了一口气:“怕就怕落花有意流水无情。”
纪晏霄不疾不徐点头:“那又如何?”
庭芜:“......”
风雪声音更大了。
庭芜艰难找回自己的神智,只幽幽道:“可是殿下,你背后也有那么多人在等着你。”
“嗯?”
“你很闲?”
“正好今夜去盯着同福客栈,明日再来回禀。”雪衣青年乌发在夜风中被扬起,他独自撑伞渐渐走远。
......
通州事件持续发酵,纪晏霄前往幽州。
除了庭芜托她将通州特产带回汴京,倒也没有其他事情,姜藏月借口在江家小住,时候也差不多了。待回了廷尉府安老夫人担忧她的病情,又请了林太医来看了一两次,见无大碍这才放心。
林太医走后,江惜霜又给她送了好些东西过来,也顺理成章在她院中坐下聊上一会儿。
“安妹妹这些时日当真是忙得很。”江惜霜不禁露出笑来,又一会儿才说:“就连我想找你都不知道去何处找。”
姜藏月抬眸:“江姐姐有事?”
“倒也没什么大事。”江惜霜斜倚在椅子上,笑语盈盈:“这几日安嫔娘娘找人去我府上来了几趟,说是安妹妹叨扰我这么久,她于心不安,欲将你接进宫中。”
这话她信。
安嫔这个人无利不起早,如今又跟廷尉府生了二心,自然是心怀鬼胎,然江惜霜与她之间有仇,自然不会让她踏足江府。
江惜霜眸光一扬:“安嫔看不惯皇后娘娘盛宠,也与自家离了心,便只有嘴上逞能了。”她又道:“也不知道她那一副道貌岸然的样子能坚持多久。”
姜藏月看了她一眼,江惜霜又感叹道:“不说安嫔了,说来奇怪沈公子也来找了安妹妹几趟,我说安妹妹生病了这才搪塞了过去,也不知道他找你有什么急事。”
“沈子濯?”
“可不就是。”江惜霜放下手中茶盏:“莫不是他当真对安妹妹有情有义?这样的人安妹妹可别昏了头脑。”
沈子濯找她自然不是因为感情。
沈氏是皇后母族,他既希望自己能青云直上,又希望沈文瑶盛宠不衰,更希望太子将来能登上那个位置,可谓是野心勃勃。
然而大皇子身亡,此事与太子有关,太子又去通州,他找不到人商量,自是急得团团转。
眼见着纪鸿羽前段时间才好转的态度又急转直下,他当然六神无主又想从她这里得到解决的法子。
先前姜藏月就说过,会替他拿到安嫔手上的兵法策略,也会帮助皇后娘娘盛宠不衰,而这些她都做到了,是以沈子濯早就将她当成救苦救难的活菩萨。
结果姜藏月却在江府旧疾复发不便见人。
沈子濯再度被纪鸿羽骂得狗血喷头时,不由得砸了沈府好些东西,甚至将秀禾拖出来暴打了一顿才解气。
翌日听闻姜藏月病好了,这才私下将人约到樊楼。
“安二小姐,太子殿下不可能与大皇子同室操戈,不是么?”
沈子濯蹙眉,像是怎么都想不明白,为何大皇子身亡会扯到太子头上。
少女眉眼淡淡,轻轻颔首:“事情已经发生,沈公子当想着及时补救才是。”
闻言,沈子濯只觉得头皮发麻,而后又听她道:“沈公子想要洗清太子殿下的冤屈,自然要太子殿下本人澄清。”
“你是说烨晁本人?”
沈子濯越发觉得头晕眼花。
纪烨晁去通州好几日了,也不知道那边是什么情况,一点消息都没有传出,汴京这边也是急得焦头烂额:“这可怎么是好,还是要让文瑶给他飞鸽传书,早些将事情说清楚才是。”
说话间,得见有人在樊楼外乞讨,姜藏月让小二将没用完的饭菜打包送给底下的人。
她状似不经意道:“听闻通州的天气不太好,太子殿下只怕要耽搁些日子。”
“反正尽快回京就是了。”沈子戳长吁短叹:“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若是通州私盐案的案子办得好,指不定圣上就不会抓着大皇子这里不放了。”
“沈公子所言甚是。”姜藏月含笑:“祝沈公子心想事成。”
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