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隆隆!”
高亢激昂的马蹄声在灵州城外响起。
人喊马嘶,气冲霄汉。
这黑灯瞎火的,也不知道有多少的汉军铁骑兵如潮水一般涌来,直扑灵州城西门。
见状,拓拔彦超不禁大喜过望。
汉军终究还是上当了。
杨骁,不过如此!
“杀!”
“弟兄们,跟我冲进去!”
“驾——”
越来越多的汉军铁骑兵鱼贯而入,穿过吊桥,冲进了灵州城。
但,还没等他们跟党项叛军展开厮杀,早就潜藏于附近的党项人就都张弓搭箭,隔着拒马枪、鹿角,朝着冲进城内的汉军铁骑兵发射箭矢。
其余城头、堞楼、女墙、瓮城等处的党项人,也丝毫不含糊,纷纷乱箭齐发,把汉军的骑兵一个个射得人仰马翻。
“撤!”
“快撤!啊!”
来不及逃跑的汉军骑兵被乱箭射杀,整個人被射成了刺猬,哀嚎过后,就翻倒于马下,气绝身亡。
意识到情况不对的汉军铁骑兵立刻调转了马头,想要逃离此处,只是蓄谋已久的拓拔彦超,怎能容忍煮熟的鸭子飞了?
城墙过道上,以及城门口两侧的党项骑兵策马奔腾,挥舞着手上的战刀,狞笑着,飞也似的冲向了城门那边的汉军铁骑兵。
原本被放下的吊桥,也被绞索拽动,发出“咔嚓嚓”的声音,要被重新升上去,只是还有许多汉军铁骑兵并没有冲入城内,所以这重量导致吊桥一时间升不上去。
冲入城中的汉军铁骑兵已经跟党项人展开了厮杀。
战作一团!
汉军的抵抗分外的顽强,虽是在遭受伏击,敌众我寡的情况下,他们仍旧能拼死抵挡,试图从中杀出一条血路。
“保护主公!”
“快!护着大帅先撤!”
“保护大帅!”
“咱们杀出去!”
厮杀的人群中忽然响起一阵嘈杂的叫喊声,让拓拔彦超、吴继兴等人都极为激动。
眼下这支汉军当中,能有资格被称之为大帅的,还有谁?
除了杨骁,别无他人!
这么说,此战杨骁还是亲自率军的!
对于党项叛军而言,这可真是意外之喜。
站在城头上的拓拔彦超俯瞰着下面的战场,扫视一遍,终于找到了那个男人。
只见在混战中,有一人被许多汉军铁骑兵拼死保护着。
只见那人胯下的坐骑浑身似火,两眼有神,四蹄如盆,飞驰之余大张大合,还能不时的踹死几个挡路的党项骑兵……
跟在拓拔彦超身边的冯继业见此情形,更是禁不住激动的叫道:“盟主你看!那一定就是杨骁小儿!”
“他的坐骑是赤兔马,其大红身躯,凶猛如虎。”
“那匹马,可不正是赤兔马么?而且那人身上还穿着杨骁的披挂吞天兽连环铠,确实是杨骁无疑了!”
一听这话,拓拔彦超信以为然的点了点头,一拳捶在垛口上,放声大笑道:“哈哈哈哈!这可真是天助我也!”
“下令!绝不能放跑了杨骁!给我追!斩了杨骁!”
“诺!”
冯继业、吴继兴以及其余党项部族的酋长们,旋即兴高采烈的领命而去。
……
穿着杨骁的吞天兽连环铠,骑着赤兔马“绝影”的不是别人,乃是冯继胜。
冯继胜跟杨骁的身形相似,且胆识过人,敢于牺牲,所以在得知杨骁的计划之后,主动请缨,自己穿着杨骁的衣甲,骑着赤兔马去引诱党项叛军,带兵入城。
而事情就跟杨骁预料的一样,拓拔彦超、冯继业等叛军首领果真上当,许多叛军骑兵都追了出来,试图斩杀杨骁,以取得此战之胜利。
“追!不要放跑了杨骁!”
“擒杀杨骁者,赏金三千两!良马五百匹!”
“杀!”
正所谓重赏之下,必有勇夫。
得知杨骁被悬赏如此之重,所有追出灵州城的叛军骑兵一个个就跟打了鸡血一样,分外的亢奋,嗷嗷直叫的纵马驰骋,朝着冯继胜所在的方向追逐过去。
在不知不觉中,叛军一路长驱直入,追着逃跑的汉军铁骑兵进了野狐岭。
野狐岭乃是一个理想的伏击之地,峡谷沟壑错落有致,两边树木丛生,一不小心还可能会在这里迷路。
当越来越多的叛军骑兵进入野狐岭之后,等候已久的杨骁,就探出了头,猫着腰,蹲在山道一侧查看情况。
只见无数的叛军骑兵张弓搭箭,射杀着逃跑的汉军铁骑兵,杀得很是兴起。
不少还来不及逃跑的汉军铁骑兵,只能转过身,以寡敌众,跟敌人展开了厮杀,不过他们最终还是难逃一死的。
杨骁的眼神一凝,跟着挥了挥手,身边的赵匡赞心领神会,立刻就下达了作战命令。
埋伏在山道两侧的汉军将士不由分说,立马就燃起了火把,把野狐岭的山道里里外外都照亮起来,交相辉映。
汉军的弓弩手也跟着挽弓搭箭,将箭头瞄准了谷道之中的叛军骑兵。
而在野狐岭的入口之处,早就潜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