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在杨骁的命令下,位于黄河以南的秦军就开始了渡河。
秦军涉水渡河,依靠的只是简单的竹筏、扁舟,再加上少许的“突冒”、“先登”等小型战船,就冒着黄河对岸的辽军弓弩手的弩箭,一往无前的渡河。
好在,秦军的霹雳炮、虎蹲炮和红衣大炮还剩下一些炮弹,可以掩护船上的士兵渡过漳河……
“报——”
此时,杨骁还在帅帐中,跟符彦卿、高行周、冯胜、李继业等一众将帅,探讨着现如今的战局。
一名牙兵急匆匆的进了帅帐,向杨骁禀告道:“大王,马南山将军回报,他所部已经顺利渡河!”
“好。再探再报!”
“诺!”
“报——”
“大王,赵匡赞将军回报,他所部兵马渡河后,遭到周军顽强阻击,难以破营!”
“再探再报!”
“诺!”
不少的牙兵在帅帐进进出出,向杨骁汇报着当前的战局。
每得知一条军报,杨骁就会把目光放在军事沙盘上,眯着眼睛,把手中的旗子插在沙盘上,把敌我两军的态势跃然于其中。
一目了然。
随着越来越多的秦军将士顺利渡过黄河,杨骁不由得皱起了眉头,倍感蹊跷。
“何故守在澶渊的辽军,如此不堪一击?”
“他们究竟有多少人马?”
“这……”
听到这话,在场的将帅们都面面相觑,不知道如何回答杨骁的这个问题。
不过,他们也感觉有些奇怪。
即便是有着炮火的狂轰滥炸,辽军也不应该轻易的丢失了阵地,让秦军顺利渡河的。
“报——”
这个时候,又有一名牙兵火急火燎的进了帅帐,向杨骁单膝跪地,禀告道:“大王,赵匡赞将军回报,他所部兵马,遭到了辽军耶律察割部,周军郭荣部数万人马夹击、合围,他不得已突围,欲撤往青塘镇固守。”
“请大王速派援兵!”
“什么?”
所有将帅都不禁勃然变色。
难怪耶律察割会让秦军顺利渡过黄河,进击澶渊,原来是打算把阵地丢了,转而跟柴荣一起合围绕过黄河的秦军。
赵匡赞所部的五万兵马,如果被周辽联军一口吃掉,对杨骁而言,那就很是不妙了。
杨骁最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柴荣、耶律察割、樊爱能所部兵马有十万之众,跟秦军正面一战的话,胜负难料。
而且,在距离澶渊不远的澶州一带,郭威麾下还有十万马步军虎视眈眈,极有可能会趁机掩杀过来,把赵匡赞这一支秦军一口吃掉。
三面合围,一面背水的情况下,赵匡赞所部兵马怎么突围?
难道让秦军背水一战吗?
“符王、高王,你们坐镇中军,指挥大军渡河。”
“诺!”
高行周和符彦卿当即答应下来。
“李从益,给寡人点一万轻骑兵,寡人要亲率军马经由浮桥、大阪桥渡河,给赵匡赞所部解围。”
“不可!”
杨骁的话音一落,符彦卿就立刻出声劝阻了。
“大王,常言道君子不立于危墙之下。大王你是三军的主帅,一人之安危,关系到三军的安危,岂能以身犯险,把自己置于险地?”
符彦卿苦口婆心的劝道:“万一大王你有任何的差池,则三军危矣!”
“请大王三思!”
“……”
杨骁沉默了。
他现在作为三军的统帅,的确不方便再跟以前一样冲锋陷阵,将生死置之度外了。
匹夫之勇,有的时候也不一定能改变战局,尤其是这种几十万规模的大战。
“大王,臣愿率兵去解了青塘镇之围!”
这时,作为杨骁的大侄子,勇猛善战的杨业主动请缨了。
“好。”
杨骁微微颔首道:“重贵,万事小心。解了青塘镇之围后,你们可策应大军反击。”
“诺!”
……
杨业并没有让杨骁失望。
他率领一万铁骑兵渡过黄河之后,直扑青塘镇,跟赵匡赞、赵匡胤里应外合,对周辽联军进行了反攻。
与此同时,秦军的大部队,也顺利渡过了黄河。
适才赶到澶渊的郭威,见此情形,也不恋战,下达了大军撤退的命令。
但,杨骁岂能眼睁睁的看着郭威全身而退?
“冲过去!”
“杀!”
在周辽联军列阵北撤之际,刚刚渡河的秦军就悍然发起了猛攻。
冲在最前面的,当属秦军的铁骑兵,有数万之众,从多個方向掩杀出来。
旌旗漫卷,烟尘滚滚,大地也为之轻颤。
这漫山遍野都是秦军的铁骑兵,把所有周辽联军的将士都吓了一跳。
好在,作为统帅的郭威还算是沉着冷静,表面上丝毫不慌。
“列阵!”
“弓弩手,出列!”
随着郭威的一声令下,匆匆结阵的周军弓弩手,就纷纷站了出来,张弓搭箭,把弩箭射向了奔袭而来的敌军铁骑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