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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启扫描。】
【扫描到生物22187420个……扫描到低级动物952190……扫描到类人生物5712……扫描到低智原始人,2……未扫描到威胁物品及生物。】
【申请结束扫描。】
【申请通过,开始后续流程……】
一个个流程,顺利通过。
今天的工作结束了。
克瑞·采石觉得有一点遗憾。
工作的时间,总是如此的短暂。
接下来,他就又要回到长眠中了。
他并不排斥长眠,只是他更喜欢工作。
工作就是生存的意义,不能实践自己的意义,这让他有时候会怀疑自己。
但一名工程师,应该时刻保持稳定,所以每当他怀疑自己之后,都会自我清洗所有的负面情绪。
【开启下一流程。】
克瑞·采石微微凝神,一个个抓斗分开,被巨石从天空中坠落。
克瑞·采石感受到了非常轻微的震动。
几乎完全刚性的稳态材料构造的飞船外壳,几乎不会传递声音,但直径数公里的巨石落下,依然将些微的振动能量,传入到了稳态外壳之中。
近乎完全刚性的材料,几乎反弹了所有的振动,但传递振动的速度也非常快。
凭借这振动,克瑞·采石判断着巨石下落的情况,操纵着更多的巨石下落。
落点错落,振动连续不断的传来。
“像是……旋律。”有那么一瞬间,克瑞想。
但他立刻将这种想法从自己的思想里面抹除,甚至很奇怪,自己为什么会喜欢这种原始人甚至类人生物才会拥有的低级娱乐。
四千三百年前,他上上次醒来采集资源时,顺道抓来的那个原始类人生物的部落留下的某些声音,总是在他的脑海中缭绕。
像是某种无法祛除的病毒。
自我评估了一下,觉得目前的状态并不严重,克瑞·采石告诉自己:我只是想要让这些材料堆叠的更有规律,更有效率。
振动在继续,无数的巨石不断下落,振动不断叠加,在近乎刚性的舱室里来回反射,在空气中衰减,却又被新的振波交叠。
这种振动,也反馈在操控台上。
有那么一瞬间,克瑞的脑海里,不由自主地流过了一些跳跃的鼓点。
这种振动,会传递到全船,会让每一个人听到吗?
克瑞想。
他知道自己不该这么做,但……还是忍不住这么做了。
一点些微的震动,不会影响太多吧。
……
从第一个抓斗松开,第一块巨石落下开始,整个舱室里,就响起了震耳欲聋的轰鸣。
巨石落在近乎完全刚性的外壳上,发出的是如同玻璃碎裂一般的声响。
只是这种声响,要大上无数倍。
好在,火种属于全方位的辅助工具,它削弱了这种轰鸣,让它变成了某种可以接受的声响。
然后……
随着一个又一个的巨石落下,山成发现,这是一首乐曲。
它有着近乎欢快的旋律和跳跃的节奏。
山成瞪大眼睛,聆听着这轰鸣的乐曲。
这是一曲怎么样恢弘的乐章啊。
以漫天的抓斗,作为弹奏的乐器;以五公里的巨石的坠落为音符,岩石落地之后碎裂的声音就成了它的泛音谐波,构造出了独特的音色。
有那么一瞬间,山成的眼前,似乎浮现出了流动的星系、爆发的新星、漫天星光……
山成沉浸了进去,直到他感觉到不对。
塔拉克斯在哀嚎。
抓斗松开的速度越来越快,越来越快,岩石下落的速度也越来越快,甚至有时候,同一时间有好几个岩石同时落地,在火种保护之下,这是渐强的乐章。
但在没有被火种保护的塔拉克斯听来,这是震得内脏都已经出血的恐怖轰鸣。
那乐章在凝聚,凝聚,直到最后一个音符。
数十个抓斗,同时松开。
数十个直径五公里的巨石从空中下落。
24.72秒之后,它们同时落地。
肉眼可见的音浪,让空气都为之沸腾。
“嗷呜……”塔拉克斯低头趴在地上,把自己的脑袋埋进了爪子中间,发出了痛苦的哀鸣。
山成微微睁大眼睛,扫视下方。
【解析器】开启!
他的信息视野,向下方压下。
沸腾的空气中,可以摧毁一切的音浪,以及音浪中传递的信息,瞬间被他的解析器压垮。
然后是“温度”、“动量”、“振动”……
山成之前从未尝试过碾碎这些东西,但他确实做到了。
所有的东西,在他的视野之中,被完全压垮,像是被分解成了某种特别细小的东西,钻进了看不见的微孔,漏到了另外一个世界。
转头扫视了一圈,山成回过头来,看向了身边的塔拉克斯。
“好点了吗?”山成问。
塔拉克斯没有回答,它有些茫然地松开了扒住自己耳朵的爪子,机械地看着左右。
四周一片寂静。
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