颗,吃完后,您的腿疼应该就能好得差不多了,不过您这条腿以后尽量不要使重力。”
陶三局促道:“多少钱……”
蝉衣笑着取回银针道:“大叔您收着吧,值不了几个钱。大叔要实在过意不去,回头我去文家庄子上挑两件值钱的物件带走,就当是大叔给的药钱了,如何?”
陶三红着眼睛,说了很多感激不尽的话。
蝉衣附和着,也说了很多让他注重的话。
陈韶等他们说完,才吩咐蝉衣道:“你跟这位大叔回去看一看他大哥的腿。”
沈天正羡慕着陶三,猛然听到自己的名字,本能地往地上一跪后,朝着她就猛磕了三个响头,之后便迅速站起来,热情道:“姑娘这边请。”
李天流叫了一个羽林卫跟着蝉衣。
目送着他们走远,陈韶回过头,向遭过毒打,但没有落下什么残疾的几个村民说了几句安抚的话后,便向着陶义道:“带路,去你小儿子和大女儿的坟前看看。”
“赶紧走呀,还愣着做什么?”陶义不知道在想什么,愣愣的,半晌回不过神。被人给推了一把后,才抬起脚,带着陈韶往他小儿子和大女儿的坟前去了。
陶义大女儿、小儿子,还有他娘的坟茔距离五儿爹娘等人的坟茔并不远,且同样收拾得很干净。
陈韶挨个看过之后,回过头来问他道:“我想开棺看一下他们的伤势,能接受吗?”
陶义有些犹豫,好一会儿后,才含糊道:“我,我得去问一问……”
“可以!”他的话还没有说完,一个花白头发妇人扛着锄头,三两步过来,大声说道,“大人要看哪一个,我来挖!”
妇人是陶义的夫人,姓阮,单名一个红字。
陶义看到她,一直惊恐紧绷的面色霎时放松下来。陈韶看到他这模样,明白是一家人后,便道:“如果可以,您大女儿和小儿子的尸骨我都想看一看。”
阮红应一声好后,快步走到坟前,二话不说便挖了起来。先前挖坟的几个村民想要上前帮忙,被她给撵开了,“你们让开,我自己来挖!他们爹没有本事,护不了他们周全,我这个做娘的也窝囊,为他们讨不了公道,但将他们挖出来的力气,总还是有两下的。”
退回来的一个村民将手中的锄头给了陶义,陶义拿着锄头,迟疑了一下,才上前帮忙挖了起来。
两人的动作虽慢,也不过小半个时辰,就将棺椁挖了出来。
先挖出来的是他们大女儿陶平的坟。
几个村民连忙上前,帮着他们夫妻将棺椁抬出来。棺椁盖子打开后,陈韶站过去,陶平的骨骼很是瘦小,看着不过十岁的年纪。陈韶看到的第一眼,脸色便骤然一沉:“她有多大?”
阮红答道:“十五岁。”
有十五岁?
陈韶忍着取她骨盆确认年纪的冲动,先从头到脚扫视了一下她的骨骼。颅骨的顶骨有冲撞伤,舌骨骨折,肋骨有两根骨折,骨盆微裂,一侧的坐骨结节碎裂……尸骨的主人,也就是陶平在生前曾遭遇过非人的折磨。陈韶压着心底越来越甚的怒意,小心地将骨盆取出来仔细地检查了一番后,确定了她的年纪确实在十五左右。
十五岁,骨量却只有十岁,看一眼陶义与陶红,又看一眼周围村民,无一不是皮白骨。
文家,好得很!
陶义小儿子陶全的棺椁也挖了出来。
棺材盖子打开时,陈韶并没有急着上前。看着陶全的棺材,她不知为何突然就想到了李八娃。李八娃是家中唯一的男孩,生前受尽了溺爱,可他被害死后,他的爷爷奶奶、大伯大娘及爹娘却连一口棺材也舍不得给他。而在这么一个穷僻的村子,同样是孩子,同样是被人害死,陶全不仅有棺材,还有一个独立的坟茔。
两相对比,还真是讽刺呀。
陈韶上前,看着棺椁内从腰椎处断成两截的尸骨,怒火瞬间被点燃。再看到手臂、肋骨、腿骨等多处骨折时,忽然怒极而笑。
已经戌末。
粮已经分完。
陶明等人都赶了过来。
骆爷睡了几个时辰,也跟着他们一起过来。看到被挖出来的几副棺椁,他的面色又欣慰又难过。欣慰于文家作的恶终于有人看到,难过于他的大仇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报。
陈韶看一眼天色,吩咐傅九:“你带他去把文家作恶的证据都整理出来。”
“不用整理,小人在收集他们作恶的证据时,就已经将他们分开了。”骆爷说着,转向傅九道,“傅爷应该将装证据的箱子都搬回来了吧?”
傅九点头:“都搬回来了。”
骆爷立刻道:“每个箱子的右下角,小人都签了一个字。您去仔细找一找,找到签着文字的箱子,那就是文家的证据。”
傅九看向陈韶。
陈韶问:“多少个箱子?”
傅九道:“十个,我昨天晚上来回跑了三趟,才将那些证据从那个山洞全部搬完。”
这么多?陈韶瞥一眼骆爷,示意傅九去搬文家的证据后,问他道:“文家有多少个这样的庄子?”
骆爷谨慎地答道:“具体有多少个,小人不清楚,但就小人知道的而言,已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