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大婶恕罪,那些畜生打杀你们家人之事,我也是刚刚才得知。不过大娘、大婶放心,我已经让人去将那些畜生抓回来。杀人偿命,他们当初怎么打杀的你们家人,我也会让他们原样还回来!”
老妇人、中年妇人和年轻男子原本就害怕他,听他这样说,更加害怕了。三人都不自觉地往蝉衣身后躲了躲。
“不用怕。”蝉衣护着他们进了二堂。
丁立生再次支起腿准备跟进去,李天流在他跟前停住脚步,“他们似乎很怕你?”
丁立生又一次收回腿,谦卑道:“是下官管教无方。”
李天流似没有听到他的话,又问一句:“他们为什么会怕你?”
丁立生忙道:“是下官无能,没能看管好他们。”
李天流没有听完他的话,便抬脚进了二堂。丁立生赶紧跟进去,又跪到堂中央,再次请罪道:“是下官管教无能,公子无论怎么责罚下官,下官都无话可说。”
陈韶漫不经心道:“这么说来,你早就知道大娘、大婶蒙受冤屈之事?”
“没有,下官也是刚刚才得知此事!”丁立生慌忙解释,“文家就是因为类似的事,才落得这样下场,下官要是早知道这件事,肯定早就解决了,也等不到今日他们前来告发。不过公子放心,下官已经让人去捉拿他们,很快就能回来。”
陈韶目光骤然一冷:“类似的事?”
“不,不是。”感受到落在身上的冷意,丁立生连忙磕上两个响头,“他们是打死了人,但,但没有活埋。”
“他们是打死了人?”陈韶重复一遍后,起身走下案台,慢慢走到他的跟前,“你告诉我,他们哪里来那么大的胆子,敢打死人?”
“是下官管教不力……”
陈韶打断他的话:“是你管教不力,还是平时也这般仗势欺人,他们才有样学样?”
丁立生慌了,砰砰磕头求饶道:“公子明察,下官绝没有……”
“你还想让我怎么明察?”陈韶冷笑着再一次打断他的话,“你丁家下人打死老百姓这件事,难道不是事实吗?他们打死人后,却无人敢前来太守府讨要公道,难道也不是事实吗?”
丁立生的声音已经带了哭腔:“公子……”
“拉下去,杖二十!”陈韶冷声命令,“由羽林卫来行刑!”
“公子,公子,下官知道错了,求公子……”丁立生还想求饶,两个羽林卫飞快上前来,架着他的胳膊,将他强行拖了出去。
很快,打板子的声音就从外面传了进来。
直到这时,陈韶才看向告状的三人,敛去脸上冷声,缓声向蝉衣吩咐:“带他们去偏厅说话。”
进了偏厅,让他们坐下来,又等蝉衣给他们各自倒了茶后,陈韶才再次问道:“大娘、大婶,丁家下人打杀的是你们什么人,又是因何原因,还得请你们细讲一遍经过。”
老妇人、中年妇人及年轻男子万万没有料到他们还什么都没有说,丁立生就挨了打。又惊又喜的同时,老妇人的眼泪也落了下来,扶着椅子就要往地上跪,蝉衣及时地扶住她的胳膊,将她带起来,又坐回去后,劝道:“大娘,有什么话,您坐着说就成。”
老妇人连道了几声好后,才抹着眼泪说道:“家中原来有个水塘,他爷爷和爹琢磨着在水塘里养了些鱼补贴家用。丁家在我们那里有个庄子,那庄子里的人时不时就会到水塘里抓鱼回去吃。他们要是偶尔抓一回也就算了,那次,他们足足抓了两桶还不够,还要再抓几桶。他爷爷、他爹看到后,就去阻拦了几句,就为这,就把他们打死了。”
陈韶温和道:“出事后,有来报过官吗?”
“我们哪里敢呀。”老妇人边哭边抹泪道,“他们把人打死后,就说了,那些鱼是抓给丁大人吃的,我们想报官就尽管报,只要不怕死就行。”
“去看一看,打完板子就将他拖进来。”陈韶朝傅九吩咐。
傅九去后,好一会儿才回来。
让三人先在偏厅等候片刻,陈韶回到二堂,看向屁股已是血淋淋的丁立生问道:“丁家有多少个庄子?”
丁立生嘴角也挂着几丝血迹,脸上冷汗更是如雨一样簌簌地往下流。也亏得他人长得肥胖,厚厚的脂肪减轻了一些伤害,让他虽痛得钻心刺骨,人却还很精神。听到陈韶问话,他努力揖着手回答道:“下官自任了这法曹参军,族中事务,就全由二弟负责。有多少庄子,下官实在不知。”
陈韶自然不信,但也没有再追根究底,“眼前的案子发生在哪个庄子?”
丁立生强忍着疼痛回答道:“在龙门镇的庄子。”
陈韶又问:“为何杀人?”
丁立生暗恨:“说是为了几条鱼。”
陈韶冷哼,“为的这几条鱼,是不是进了你的肚子?”
丁立生心头一寒,也顾不得屁股痛不痛了,挣扎着爬起来跪好后,用力磕头道:“大人明察,下官绝没有行过为了口腹之欲而置人命不顾之事!”
“你是没有行过,”陈韶冷漠道,“丁家人或是丁家那些庄子上的人呢,有没有为了讨你欢心,而行过伤天害理之事?”
“这……”丁立生不敢再辩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