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永远阳光普照,永远晴空万里,头顶湛蓝的天穹中,隐约可见太空港的模糊轮廓。
这是一间巨大的会议室,巨大的落地玻璃通透明亮、一尘不染,将窗外无边无垠的洁白云海尽收眼底、一览无余。
从地板到天花板交替镶嵌着由黄金、白银和青金石组成的壁画,红色丝绒的厚厚窗帘底下,有金丝流苏垂着,地板上的图案从会议桌向外辐***心雕刻的纹路在地板上铺展,勾勒构成了华美的画卷。
财富和光明相互辉映,使整个房间陷入一种穷奢极欲的状态,会议桌的操作面板和显示屏幕几乎要被这些装饰的视觉冲击喧宾夺主。
一个枯瘦的老人坐在会议桌边的座位上,他孤独地坐着,静静观看着窗外的洁白云海。
是的,只有一个人,因为侍立在一旁的服务型机仆并不算人。
机仆身上披着的黑色礼服,细腻的斜纹布料,精致的青铜纽扣,足以让下巢的贫民们眼红,它的大半个胸腔已经被鸡尾酒调制机所取代,一排精致的黄铜水龙头从胸口伸出,双手端着一个托盘,里面摆放着晶莹的水晶高脚杯。
它的头颅前后左右镶嵌着四个探测器,方便它对四面八方察言观色,捕捉最细微的语音信息,不会落下任何一个客人的需求,此刻,机仆简单而浑噩的大脑,颇有些不理解老人的零碎话语——
他手指抚摸着会议桌角,轻声自言自语道:
“格拉迪斯……西里尔……你们想要告诉我什么……”
“从底巢里冒出来的阿斯塔特……突然崛起的斯巴达帮……”
“你是谁?你到底想要干什么?”
机仆的湿件大脑有些转不过来了,它不知道老人是否在对自己下达某种命令,精致灵巧的机械手指抬起又放下,它尝试着从记忆存储器里搜索答案。
格拉迪斯……格拉迪斯·索莫费尔德。
一个图片形象与机仆的记忆对应了起来。
索莫费尔德家族特有的浅灰色头发,梳成了高高的发髻,由发簪固定着,耳侧的发丝盘成了精致的小卷,挺立的鼻尖,丰润的厚唇,流畅而立体的下颌线,嘴角却总是向下撇着,对周遭的人或事,充满了轻蔑与不屑。
西里尔……西里尔·索莫费尔德。
一个面色白净的中年男子,身穿军装,没有蓄须,灰白色的头发整齐地向后梳理着,即便在遍布机油污渍的坦克营地里,依然要保持干净与整洁的男人。
这是储存在机仆记忆存储器里的信息,方便它以最快速度认出尊贵的家族成员,以及他们各自的品味与嗜好。
老人口中的两个名词皆与记忆存储器中的信息得到了对应。
唯独有一个名词,让机仆感到尤为困惑。
阿斯塔特……
那是什么意思?
一种酒的名字?
……
什未林巢都,下巢通往上巢的通道口。
柯什维托率领的斯巴达帮众,正在和巢都法警对峙。
十几个身穿铁灰色全封闭防弹盔甲,手持震荡警棍、震荡卡宾枪和战斗霰弹枪的法警,小心而又谨慎地将斯巴达战士围在中间。
这是非常罕见的一幕。
巢都法警与其说是警察部队,不如说是行星总督的私人军队,他们可从来不会讲究什么文明执法和柔性劝导,一旦被法警们抓住一丁点犯罪的迹象,他们就会快速而凶狠地施以极端暴力手段来镇压。
对于巢都法警来说,无论black还是white,nobody lives matter,他们常常因为一个莫须有的理由,就悍然扫荡一整个定居点。
之所以这帮人现在如此小心翼翼,全是因为刚才柯什维托赤手空拳就砸飞了三个法警的行为。
他们看到了柯什维托磁力挂钩上的武器。
然而他却连武器都没拿出来。
这更令法警们感到棘手。
“上巢不是你这等人该来的地方,伙计。”
一名法警沉声说道,声音从头盔里传出,略显粗糙。
“你们在下巢打打杀杀我们不管,但若你执意要前往上巢,即便你过了我们这关,什未林兵团的纵火者团也会在上面等着你的。”
法警狠声威胁道。
柯什维托道:
“我们和索莫费尔德家族有过约定,我们就是可以前往上巢。”
巢都法警道:
“我可从来没有收到过类似的命令……等一下。”
法警忽然按住耳侧的通讯装置,低声说了两句什么,接着他抬起头,看了柯什维托一眼,再三确认后,终于是不情不愿让开身子,说道:
“你们可以通行。”
柯什维托身后的帮派成员们全都露出了不敢置信的表情,而柯什维托掩盖在金色面罩下的面容仅仅只是微微一笑。
这都在他和傅青海的计划之中。
……
伴随着吹起的气浪和飞扬的尘土,一架崭新涂装的瓦尔基里运输机,缓缓停在了傅青海的面前。
雌鹿的机头,a10的机尾,如同风暴鸟登陆艇一样,瓦尔基里运输机整体的外观棱角分明、线条笔直刚硬,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