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家里的阳台上,看着院子外的蚂蚁爬来爬去然后细数着走来走去的数量:“一,二,三,四…” 她的耳边时不时会传来父亲或者母亲严厉的训斥声:“内!音酱!说了多少遍了,扣球的时候不要软绵绵的要干净利落!还有你最近是不是要贪嘴了,为什么跃起的高度比之前少了许多?” 山川奈奈不觉得稀奇,她只是抬手戳了戳其中一个正在爬行的蚂蚁。蚂蚁的个子小小的,只是一根手指它就能连带着食物一起瘫倒下去。 而后传来的是一阵微弱的哭泣声,以及小姑娘的委屈和稚嫩:“是!我…我知道了!” 姐姐真惨… 山川奈奈时常这样替自己惋惜,但同时也觉得庆幸。或者庆幸的某一瞬间…也带着羡慕? 六岁的她学会要把一些东西让给姐姐,冰箱里的最后一瓶牛奶,便当里的香肠章鱼,以及爸爸妈妈的关注。 山川奈奈总会抱着刚刚完善的蜡笔画捧到爸爸妈妈面前,眼睛亮晶晶的:“爸爸,妈妈!我…” “小心!” 排球直直的砸过来砸中了山川奈奈的肚子,她整个人连带球一起砸到了后方的草坪上。刚刚手心里握着的蜡笔画也因为那大力的球而碎成两半,山川奈奈的爸爸妈妈连忙过去扶着山川奈奈的胳膊:“怎么样啊奈奈?有没有那里不舒服啊?” 一句没事,刚想脱口而出。就听见身边传来爸爸妈妈的训斥:“说了很多遍让你不要在姐姐练习的时候跑出来,你这样会妨碍到我们的知道吗?” …难道,我就这么不重要吗? 山川奈奈没有说话那一张破碎的画被周边无意的穿堂风吹过撩起,她看着那张破碎的纸被光照射泛着些许的印子。是四个人影。 算了,反正他们不在乎。 不争不抢这四个字几乎成了山川奈奈的代名词,反正没人在乎。她也去看过姐姐的比赛,在球场上高高跃起的身姿,大力的挥臂扣球都会让在场的观众热血沸腾。 往往这个时候,山川奈奈会下意识的望向父母的方向。他们果然如旁边的普通人一样为姐姐高声喝彩。不理解,不过是一个县赛而已有什么激动的? 从未受到过关注与偏爱的小孩是很难体会到一些情绪的,比如激动和欣喜。这两种情绪跟山川奈奈从不沾边,所以看见自家姐姐为赢得比赛而喝彩时的心情她不理解。 到底有多开心,才会激动流泪? 或许这辈子都体会不了。 但意外来的太突然,关照的情绪突然着落在自己身上她感觉到了不适与压抑。她的姐姐山川音,在女子春高八强赛上因为腿部受伤而无法继续打排球。 所有人都在惋惜天才的陨落,只有山川奈奈一个人缩在边上的角落看着山川音缠上石膏的小腿不禁心生厌烦。 该死… 不会飞翔的鸟儿突然被要求展开翅膀,这是致命的伤害。 因为个子不如姐姐高挑,山川奈奈只能选择自由人这一位置。原本白嫩的胳膊上多了一些不明所以的淤青,原本只能缩在角落里发呆的女孩突然被要求推上球场。 山川奈奈站在比赛的球场上目光移到了站在观众席替她加油助威的父母。她内心之中升起一股感觉,恶心。 长期的感情认知障碍再加上打小孤僻的性格,让山川奈奈越找不到方向。周遭的人都在欢呼,都在喝彩。 她抬眼。周边的声音还在继续,球场上的灯光依然明亮。 热闹是她们的,山川奈奈什么也没有。她只不过是自己姐姐山川音的附属品了,既然是附属品她又凭什么努力? * 回到现在的音驹比赛现场,山川奈奈看着对面即将落地在前的排球。她没有动,而是直勾勾的看着排球即将落地。 别捡了,反正只是别人的附属品。 “嘭!” 山川奈奈一瞬间的呆滞面前即将落地的球被雪野惊竹用手背接起,虽然稍稍偏了一点但好在没有过网:“补救!” 山川奈奈依然愣在原地看着来到另一边侧的雪野惊竹出了神。她和姐姐不一样,她比姐姐还有天赋,这么厉害的人努力的意义又是什么呢? 雪野惊竹没有注意到山川奈奈炽热的目光,她与前排的伊藤千穗互相对上视线点了点头。 前辈的望月怜高高跳起成功骗过了对面的拦网球员,黑尾铁朗发现了不对劲:“夜久!” 但是却来不及了,后排进攻的时机以及雪野惊竹的大力扣球。排球直直的掉落在地上,夜久卫辅本想伸手去接可是离排球的距离还是稍远一步。 “呼!”
进度十(2 / 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