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浪般不断震荡的流沙,吞噬着一切。
转眼间,沙浪没过口鼻,巨大的压力挤压着胸膛,他无法呼吸。
无声嘶喊着,拼尽全力地朝着天空伸出手,渴望有谁能拉他一把。
带他离开这窒息的流沙地狱。
就在这时,一阵翠绿色的甘霖从天而降,抚平了沙浪,带来清新的空气。
那股几乎将他胸口压扁的巨大压力,也随之散去。
安希尔猛地睁开双眼。
“噗——!”
一股带着熟悉气味的水雾,喷了他一脸。
“汪呜!”
“涅麻的你这死肥狗怎么又凑过来了,不准再趴他胸口,想压死他吗?”
盖尔骂骂咧咧地推开了烈风挤入视线的大脑袋,扭头往嘴里灌了口回复药,含住。
然后,在安希尔惊恐的视线中再一次。
“噗——!咳咳咳.唉卧槽你终于醒了?!”
刚从昏迷中苏醒的安希尔思维混沌,他愣愣地盯着盖尔手中的回复药药瓶。
啊.那股熟悉的味道,是药草的味道?
挥手在安希尔眼前晃了晃,盖尔关心问:“脑子清醒了没?感觉咋样?”
“你在.做什么?”
“啊,你说这个啊?”盖尔看了眼自己手中的药瓶,解释道:“香兰说这样你会醒得快些。
哎呀,这种时候就别整什么洁癖的毛病了,我的口水你又不是没吃过。”
安希尔:“.”
沉默两秒,让刚刚重启的大脑运转起来,理清思维后,安希尔决定把此事暂且放到一边。
“战况如何了?”安希尔用手臂支撑着,试图坐起身。
然而臂骨处传来的钻心剧痛,令他力气一松,险些没从帐篷内的行军床上翻下去。
盖尔连忙扶住他,“我带你撤退的时候,剑士们正在围攻目标,重弩手们顺利撤入了盆地边缘的石林中。
有戈登他们在,不会有问题的。”
安希尔没有回复她,迅速检查起自身的状态。
在凯罗】精英绚辉龙的保护与秘药的疗效下,体内的震伤已经恢复了大半,但臂骨骨裂的伤势却不是短时间内能痊愈的。
以他目前的状态,想要平稳地端起数十公斤的重弩炮都不可能,回到战场也只会成为累赘。
深吸口气,以理智强压下某些冲动的情绪后,他艰难起身,对盖尔道:“我没事,不用在这守着我。
三把重弩的火力密度不够,你回去,把扩散重弩队重新组织起来。”
“还用你说?”
盖尔把安希尔摁回床上,挎起靠在床边的熔山龙重弩炮,“你就好好躺着吧,烈风,砂岩,我们走。”
“等下。”在盖尔离开帐篷前,安希尔喊住了她。
“作啥?”
“用我的饥荒】,实战证明盾牌能有效削弱震动攻击的威力,装上盾牌再去。”
“?”盖尔满脸问号,“在这儿搞客制化改装?现在?”
“嗯,盾牌和快装工具都在储物箱里,我教你,过程很简单要不了几分钟,三面盾牌,都加上。”
利用主动发出声音的方式,吸引神秘古龙注意,一定程度上诱导其行动的战术尝试,最终失败了。
戈登并不觉得意外。
类似的手段放在聪明些的怪物身上,多用两次都会失效,更别提是智商并不逊色于人类的古龙种。
大嗓门喊几嗓子,目标就扭过头,把脑袋凑到你面前任你打的想法,纯属痴心妄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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考虑到其听觉敏锐的特性,猎人们还尝试着使用了音爆弹。
可惜,毫无效果。
音波的本质便是震动,以此为核心能力的神秘古龙又怎么会惧怕噪音?
取巧的方式是行不通了,猎人们只得选择正面应战。
剑士们从各个方向上,不断地发起强攻。
酒精的轻弩手俄舒拉,冒险把作战距离拉近到二十米以内,她已经记不清自己发射了多少冰结弹了。
两个基数?还是三个基数?
不过没事,她提前准备了很多,非常多!
扩散重弩队的重弩手们撤入外围石林的同时,也没有完全闲下来。
之前的战斗中,安希尔严令禁止他们使用贯通弹狙击之类的方式“蹭伤害”。
这个距离上,弩弹威力削减得太厉害,除了徒增误伤剑士以及暴露自己位置的风险外,几乎毫无意义。
于是,他们把准星锁定在剑士同伴们身上。
熔山龙重弩炮可以装填回复弹与硬化弹,虽然这些非杀伤性弩弹打在身上有些疼,但效果还不错,也算是某种支援手段?
“啪!”一枚硬化弹精准命中风莹的后脑勺。
暗黄色的药液溅满她的全身,使她的皮肤肌肉变得更坚韧,就是脑壳有点疼,就像被人捶了一拳头似的。
风莹骂骂咧咧,刚想抱怨“安希尔那家伙”,却又突然意识到这一下不可能来自于后者。
心情顿时变得有些沉重。
好在,她很会调节情绪,心里有不爽,那就发泄出来吧!
瓶子中的能量已经充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