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舟这回倒是听话,在江离声话落,直接对着老者撞了上去。 老者都惊了,没想到这个飞舟竟然对着他迎面撞上来,庞然大物丝毫不躲不避不惧怕他,对着他迎面直撞,老者深恐自己接不住,慌忙躲闪,但他哪里快的过上品的先天法宝,瞬间被撞了个正着。 老者竖起的防护抵不住飞舟的一冲之力,只听“砰”地一声震天响,比江离声所有的爆破符加起来的声响还大,水面受不住两者相击,灵力震荡,溅起冲天水柱。 老者受了重伤,一时控制不住,栽落水面,但他到底修为高,堪堪在脚面沾到水面上时,又稳住身形站稳,然而他刚站稳,飞舟又灵活地掉了个头,对着他不管不顾地俯冲而来。 老者脸都变了,连忙躲闪。 于是,飞舟不停冲撞,老者带着伤不停躲闪,一舟一人,在水面上斗了起来。 江离声在飞舟内被撞了个七晕八素,难得没有晕过去,相反她还一点儿也不怕了,越来越兴奋,竟然在飞舟内大声给飞舟加油鼓劲儿。 “撞!给我撞!撞死他!” “老不死的,一把年纪了,竟然不好好自己修炼,只想着走歪门邪道,想杀人夺宝,也不睁大他的狗眼看看这是谁的法宝,这可是卫师兄的法宝!” “卫师兄手里,能有次品吗?不长眼睛的东西,连卫师兄的法宝也不认识,活该被撞死。” “你使点儿劲儿啊,没吃饱饭吗?卫师兄不管你饭吗?力气怎么这么小!给我用力!” “对对对,就是这样,撞死他,撞残废他,看他再敢出来害人。” …… 卫轻蓝从需水里出来的时候,便看到了这幅情形,他的飞舟正在对一个老者横冲直撞,将一个看起来有元婴修为的老者,撞的满身的伤痕累累。山膏火红的一团,对着两个金丹期的修士追着跑不停喷火,两个人被它撵的十分狼狈,一个人用剑,一个人用刀,刺不透它皮毛,怎么都无可奈何它,脸都白了。 最让他刮目相看的是江离声,一手捂着脑门,满手的血,滴滴答答的,从她白皙的手腕上滴下,一手死死地抓着船舱边沿,满脸兴奋,口中的话语就没停过,而他从来安安静静只会飞行的法宝,在她的手里,成了攻击的武器,飞上飞下,飞左飞右,对着人撞个不亦乐乎。 卫轻蓝给自己施了个清洁术,沉默地站在了岸边看着,觉得这里好像用不着他。 飞舟感应到了卫轻蓝出现,也不撞老者了,顿时调过头,对他飞来,身影怎么看怎么欢快。 来到他面前后,扭了扭身子,稳稳地停住。 江离声还在大喊,“你干什么?撞啊,怎么不撞了?你要去哪儿……额……卫师兄,你从哪里冒出来的?” 她怎么都没发现哎。 卫轻蓝伸手扶额,两根如玉的手指用力地按了按眉心,因为太用力,撤手时,眉心被他按出了一片红,他似好笑又似被气笑,语气无奈地回答她,“从水里出来的。” 江离声捂着脑门眨了眨眼睛,盯着他被自己揉红的眉心告状,“他们七个人,要杀人夺宝,卫师兄,我们对付了四个,还剩三个,一个元婴,两个金丹,你对付得了吗?” 言外之意,对付不了,咱们跑吧! 现在跑也来得及,毕竟这三个都被她、飞舟、山膏三个给弄伤了。 卫轻蓝点头,出手三个法宝,对准三个人砸了过去,只见三道金光,如泰山压顶,不知是什么法宝,形状不一,江离声睁大眼睛看,发现自己不认识,但这三个法宝,对付一个受了重伤的元婴,两个受了轻伤的金丹,显然是足够了,瞬间就将他们罩在了法宝里动弹不得。 江离声都惊了,这、这、这也太厉害了! 老者和那看起来年轻的一男一女也惊了,面色瞬间露出惊恐。或者说,他们不是因为法宝厉害躲无可躲避无可避被罩住而惊恐,而是看到一身绯衣站在岸边的年轻男子时就已露出惊恐了。 十里芳菲酒未开,绯衣一过无春色。 昆仑积雪先天剑,轻抚云袖动山海。 说的就是卫轻蓝。 风云榜第一,昆仑宗主唯一的亲传弟子,昆仑的少年天才,流传着关于他的传言,数不胜数,最让人认识的,便是他一身绯衣而行,天下各门各派,观衣识人。从他穿绯衣之日,天下但凡修行之人,再无人穿绯衣。 没有人会乐意冲撞他,也没有人会乐意东施效颦比他丑。 天下修士见了他,都要礼让三分,不说他本身的本事,刚破金丹,便独身一人闯不周神域,完好无损出来,天下能有几人?更有甚者,他背靠昆仑,有整个昆仑在他身后,谁眼睛瞎找死,夺宝敢夺到他身上? 尤其是偏爱杀人越货的散修,按理说,见了他,都该是躲着走,偏偏今天夺宝到他身上了。 不是找死吗? 即便夺宝成功了,也会被整个昆仑追杀,是有多想不开? 老者虽是元婴,但认出卫轻蓝后,面上已是一片灰色,两个金丹散修,更是面无土色。 他们都以为,一个没什么修为的小姑娘,身怀巨宝,杀了也就杀了,谁想到,她坐的是卫轻蓝的法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