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6章 刘彻:朕让此人接任丞相,太后和田党怕了吧!?(2 / 3)

的忌讳,像聂万年一样遭遇天子的暴怒。

刘彻沉默片刻,走到了仍然伏在地上的窦婴面前,冷声道:“魏其侯,你还没有说话,可愿意担起丞相的重任?”

“陛下……老臣……”窦婴自然非常激动,他做梦都不敢想,自己竟然还有机会回到朝堂上,而且还当了丞相。

“你是老臣宿将,虚与委蛇之言留着以后再说吧,朕只问你,这百官之首,你当,还是不当?”刘彻不悦地问。

“老臣……”亢奋过头的窦婴有些哽咽地说道,“老臣定然不负重恩,担起这百官之首之责,尽心辅佐好陛下。”

“辅佐朕?”刘彻冷笑了一声,看向了旁边逃过一劫但仍失魂落魄的田蚡。

“有龙于飞,周遍天下;五蛇从之,为之辅丞……丞,佐也,”刘彻故意拉长声音唱道,“君君臣臣,不可悖乱。”

“陛下教诲,老臣谨记,如有违逆,甘愿斧钺加身!”窦婴再次下拜稽首,哽咽之中更是带上了几分沧桑和惶恐。

刘彻对窦婴这份俯首帖耳非常满意,窦婴还是原来那个窦婴,但是他再也不会像从前那样跋扈了,只能当忠犬。

刘彻已经打定了主意,从窦婴开始,往后所有丞相都不能再是权势滔天的权臣了,只能是低头肯干的踏实之人。

“窦婴,朕刚才说了,今年你当以整饬朝纲为要务,把以前的严苛和锐意拿出来,查杀一批失德不法之人……”

“像田恬和聂万年这些靠徇私行赇跻身朝臣的狂徒,都要揪出来,不可让他们鱼目混珠,在朝堂上结党营私。”

刘彻的这番话已不算是暗示了,而是赤裸裸的明示,这几乎是明火执仗地授意窦婴在朝堂上铲除田党的势力。

所有人都知道,一场血雨腥风定然在所难免,刚刚才松下一口气的田党们,都再一次面露惊惧之色。

“陛下宽心,老臣定然不让无德之辈横行朝堂,不管无德之人是何品秩,老臣定不会包庇。”窦婴顿首说道。

“好,今日廷议到此为止,尔等先回衙行政吧,”刘彻睨了一眼田蚡说道,“田蚡,三日之后,搬出丞相府!”

“诺。”田蚡有气无力地答道,其余的朝臣也连声答道。

接着,众臣再向刘彻行礼,然后便按照来时的次序,一个接一个走出殿门。虽然风雨不歇,他们无一人迟疑。

待最后一个朝臣离去之时,报时的钟声从石渠阁的方向传了过来,两个时辰的时间,竟在不知不觉中流走了。

刘彻并没有说话,他往前几步,来到了敞开的殿门之前。

此时,风刮得更大了些,瓢泼大雨被吹进来,拍在刘彻的脸上,有些疼痛,但是,他却觉得格外惬意和舒爽。

但是,这惬意和舒爽没有冲散太后和田氏留下来的压抑。

只要田蚡还活着,刘彻就总是觉得束手束脚,不能立刻畅谈出兵匈奴之事。

田蚡刚才走时自然是失魂落魄,但其门生故旧仍然很多。田蚡当不了地上的丞相,但却还能当那地下的丞相。

刘彻想要提起的出兵匈奴之事,定会在朝堂上引起争论。

到时候,人心浮动,安知田蚡不会从中作梗,趁机发难,再卷土重来呢?

庆忌不死,鲁难未己。

田蚡不死,出兵不易。

刘彻能做的事都做了,这盘棋的胜负手已不在未央殿,而在城北万永社!

他可没忘记,樊千秋答应他的是“让田蚡死”,而不是“让田蚡丢官”!

“樊千秋,朕的戒书明日便下,接着就要看你敢不敢把这田蚡给杀了。”刘彻对着冷风冷雨自言自语冷笑道。

……

翌日一早,下了一日一夜的雨仍然没有停,甚至越下越大。

在这瓢泼的大雨中,百余个披着蓑衣戴着斗笠的骑士从郎中令跑出来,而后又纵马从不同的宫门冲出未央宫。

他们的身后背着四个传信筒,里面各装着一份天子诏书。

准确地说,这四个传信筒里,装着三份诏书和一份戒书。

一小部分骑士冒雨奔向长安城大大小小的衙署,剩下大部分骑士则从东南西北各个城门飞奔冲冲出了长安城。

前者只需要把诏书送到长安城的大小衙署,后者则要将诏书送到大汉百余个郡国。

当然,谒者们不用纵马跑到最终的目的地,他们只要按制将诏书送到相应的亭传,再由不同的亭传接力传递。

最多只需要十五日,位于大汉最南边的曰南郡,便也可以收到这些诏书——所有的诏书政令都是如此传递的。

这些诏书到达郡国之后,还要再由郡国继续发往各县,再由县寺转写成布露张贴到各乡各里,便人尽皆知了。

传递信息只能依靠人力,效率看起来不高,却行之有效:大汉的历代帝王,都是用这种方式管理整个帝国的。

在亭传系统和郡县制的共同作用之下,大汉皇帝的意志几乎可以传到帝国的每一个角落,而且无人擅自更改。

也许在最后的执行层面会走样打折扣,但仍然不啻为一种奇观。

因为路途遥远,所以长安城外的官民的反应暂时还不得而知,但是,长安城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