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
怒风咆哮,无穷无尽的风势霎时化作一条数十丈的金鳞长蛇。赵阿龟独立蛇首,原本及肩的短发迎风便长,亦是乱舞成狂蛇之状,眸中紫电奔涌,凛然如天神下凡。
吴清顿时感到肩膀一沉,双脚直直嵌进地里,迎面飞来的风刀在袖袍上割开一个又一个口子,逼得他不断后退。
一个下三品武者打出的招式,竟然能强到这般地步,属实大大超出了他的预料。
可这也反而激发了他的战意。
“赵大是吧!老子今天便要这对托塔手,镇压你这条伪蛟!!”
吴清狠啐一口,气海急转,皮肤彻底镀上一层古铜色。
附近还有那么多百姓需要护佑,他无法用法相加持自身战力,一身本事相当于十去七八,纵使如此,他胸中豪气却是不减。
没有那么多花里胡哨的异相,十指化拳,神门拳意刹那自显!
砰砰砰!
强横的真气自他周身爆发,气劲肆虐间,数丈内的地砖统统炸开,化为缠绕二人飞舞的碎石风暴。
赵阿龟若有所觉,双手持棍横击前甩,金鳞长蛇登时张开血盆大口,几欲将朱雀门全部吞下!
“来得好!”
吴清袖袍鼓荡,双膝略一发力,速度便瞬间拔升至巅峰。
轰隆!
不过一息之间,古铜色残影宛如要捣碎天宫的擎天玉柱拔地而起,直冲蛇首,云海都被这石破天惊的一拳界分为二!
赵阿龟依然保持着挥棍的动作,视线里,对方挥动的那只拳头却以惊人的速度无限放大,到最后竟是遮天盖日,仿佛有一座大山朝她倾将下来!
吴清自然还使不出法天象地的神通,他的拳头也不可能当真变成大山,但那么多年的武道积累岂是假的,内真显外相,虚意化实形,当真是将自己的拳势之威完完本本发挥了出来。
中三品的暂时管不了,可六品之下,他也可以很骄傲的说一句——
皆为蝼蚁。
这一拳,四十年的功力,打得就是境界差!
要来了么……
赵阿龟屏息凝神,双瞳随着吴清的方位变化不停转动。本能驱使下她的变招极快,侧步回转棍身,脚下的狰狞蛇首顿时昂然,以滔天之势卷动残云。
双合技·金蛇盘……
然而电光石火间,手上动作却是莫名一滞。
啪!
她似乎听到脑子里有什么东西一下子断掉的声音,正这时,一股疲惫感如潮水般涌来,手脚开始发软,连混铁棒都险些握不住。
嗤、嗤——
呼啸风声渐渐远去,耳边的喧嚣慢慢转成白噪音,嗡嗡直响,灰白的天空中骤然掠过一抹殷红。
血?
是我流血了么?
鼻间隐约传来些许温热,赵阿龟的双唇无声得翕合着,下意识用手背一抹,湿漉漉的,唇边还能尝到有一丝丝腥甜。
我怎么,流血了呢……
下一刻,她突然失去意识,从空中直直摔落。
“嗯?!”
吴清惊疑了一声,只是他到底还存了些警惕,生怕是这小子意图诈伤偷袭,拳势蓄而不发,直到看到对方果真结结实实摔在地上,才急忙收招。
他本就只是想制止这场争端,如今祸首既已失去反抗之力,没必要再为了争一口气杀人泄愤。
可有一点他没想明白,这赵大……怎么就昏过去了?
吴清长吐一口浊气,驾着遁法缓缓落至赵阿龟身前,盯着她看了会,忽然像是想到了什么,低头看向自己双手。
原来——
老子现在这么强的嘛!
那么一个武道奇才,光是拳风就能把她震死了?!
不对,大过节的,不会回头还要老子写报告吧?尻,晦气……
“马二爷!风紧扯呼!”
又是哪个鸟人在说黑话?
吴清分心之际,一匹神骏异常的白马宛若一条匹练,蓦地划破长空跃入场中。
“喂,谁家的马……”
还未等他说话,那白马的后蹄已是重重踏在他胸口,他本就由于仓促收招气海震动,一不留神还真被踹了个趔趄。
白马仿佛晓得这汉子不好惹,踹完吴清片刻也不敢停留,叼起赵阿龟就甩到自己背上,四蹄一起越过人群,跑路的速度那叫一个快。
“你他娘的……”
吴清眉毛一竖,揉揉胸口正欲破口大骂,但转念一想他对着一头畜生骂半天对方也不见得听得懂,于是调转枪口对准了那个说黑话的鸟人。
“你!他!娘!的!”
管雄一激灵,裤子又湿了一遍。
这是今天的第几次失禁他已经记不清了,此时他甚至顾不上吴清的怒火,裤子湿归湿,眼睛则贪婪地盯着地上散落的玉简和秘籍。
这些宝贝刚才被二人交手的余波卷到天上,如今战斗平息,自然也跟着赵阿龟一同摔回地面。
赵阿龟不识货,他却是认识的。一些宗门会将价值较高的功法或武技记录在玉简上,换句话说,玉简里记载的通常都是能直指中三品的功法。
中三品!华阳武馆再开一百年都不见得能有这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