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万两就三十万两!为了大清的社稷,这三十万两,我靖南王府出了!”
其实尚可喜和耿继茂也难啊,虽然在广东烧杀抢掠,光是在广州屠城就至少屠出来了几百万。
可这些年,年年用兵,两藩的军费开支耗大,而屠城所得的金银大部分归了两藩帐下的将士们。
让他们自个掏六十万跟孙可望斗,这还是需要极大的决心的。
毕竟,两藩有钱,但尚可喜和耿继茂总不能从两藩将士的身上扣钱出来给绿营吧?
真要是这样做了,自己的老本都和自己离心了,他们还拿什么和孙可望斗!
所以对付孙可望的银元攻势,尚可喜和耿继茂只能靠自己了!
“靖南王,事不宜迟!你我速速向朝廷上疏,先探明朝廷的动向,若是朝廷真的打算将广东封给孙可望,万事休矣!”
尚可喜缓缓开口,一语切中的要害。
虽然心底里觉得不太可能,但孙可望都给绿营发赏了,这动静不得不让咱们的平南王心里犯嘀咕。
“好!只要朝廷没有下诏将广东封给孙可望,那事情就好办了!”耿继茂沉声道。
“希望是吧!”尚可喜长出了一口气。
此时的他终于想起了以前面对李定国时的感觉,有耿继茂这个队友在,他尚可喜在广东,并不孤单啊!
在尚可喜和耿继茂又一次精诚团结起来,共御外敌的时候,孙可望在南宁也受到了队友的呼唤。
“你是说,延平王要和孤结成亲家?明年开春之时,东西并举,打下广州?”孙可望看着书信惊讶道。
“回国主,藩主正有此意。”使者回答道。
“延平王欲与孤会师五羊,摘了尚可喜和耿继茂二贼的人头,此正合孤意!”孙可望大笑道。
“来人,速赐使者纹银千两,再赐酒宴,孤要亲自回信国姓,明年一起打下广州!”
“多谢国主,多谢国主!”使者大喜过望,连忙下去吃孙国主的酒宴了。
“国主,我们明年真的要打广州吗?”王尚礼开口道。
“国主若是改变计划,我们筹备的安南远征就得取消了。”马兆羲拱手道:“以我们现在的兵力和物资,根本无力两线开战,想要打下广州,须全力以赴才行。”
孙可望闻言,冷笑一声。
郑成功这摆明了是想要坑他一把,打广州,打个屁的广州!
郑军为了长江之役都已经做好了准备,只等清军的主力投入西南。
郑成功就要带着十几万兵马长驱直入,在队友挨打的时候,占了南京,号令天下!
广州和南京相比,孰轻孰重,郑成功的心里早就有了决断。
昔日为了搞出漳泉根据地来,郑成功的主力都没有动身南下广东,或者北上江南。
现在清军的主力云集西南,在南京看似唾手可得的时候,打死孙可望也不会相信,郑成功会南下配合自己攻打广州!
“不!”孙可望沉声道:“远征安南的计划不变,在广东征粮征饷的计划也不变,无论如何,我们现在都必须要以四万驾前军将士为核心,编练十万新军出来!”
“国主,延平王意欲与国主会师五羊,此等良机万万不能错过啊!”万年策连忙开口道。
马兆羲闻言也吓了一跳,连忙拱手道。
“国主,若有郑成功的主力配合,我驾前精锐必能打下广州,摘下尚可喜和耿继茂的人头!”
“要是为了占些好处,白白误了此等良机,他日国主必会捶足顿胸啊!”
“你们放心,孤才不是李定国和郑成功。”孙可望摆手道。
李定国在云贵丢失后,在雨林中就连肠子都悔青了。
斗完孙可望,斗刘文秀,斗完刘文秀,清军也来了。
等清军一来,二十多万西军稀里哗啦,一败涂地。
李定国前几个月还在智取刘文秀呢,转眼间就在西双版纳吃草了。
就这情况,还能咋滴?只能把金维新打死,出出气了。
而郑成功也不逞多让。
在李定国和孙可望军威大振之时,为了壮大自己,借着议和的势头疯狂的扩展自己的实力。
结果李定国的广东之役,孙可望的长江之役,他都没有好好地配合。
等到他彻底坐大了,孙可望投了,李定国势微了,国姓爷带着十几万兵马意气风发的进入长江,结果南京一役,打掉了他所有的希望。
努力扩充的兵马,全折了进去。
什么叫做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等队友全凉了,自己又栽了,国姓爷终于知道后悔了。
后面虽然打下了台湾,但是在这片未开发的烟瘴之地,国姓爷也只能把自己给活活气死了。
现在郑成功给孙可望写的这封信,是明摆着是要坑自己。
郑军明明要打的是南京,却忽悠孙国主去广州吸引火力,哼!这算盘倒是打得挺响的。
但是想坑现在的孙国主,门都没有!
“去,把这封信留好,等到打粮打饷的时候,让驾前军直接去广州地区打!我就不信了,尚可喜和耿继茂为了钱连命都不要了!”孙国主大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