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两广之中,孙可望原本臭不可闻的名声,反而在士绅中迅速改善。
“国主真乃仁主啊!”
西江边上,冯双礼设宴,原本大出血的各地士绅们,看着自己眼前的万顷良田,无数产业,兴致勃勃,不断地溜须拍马。
甚至有人情不自禁的吟了几首。
而在不远处,一颗颗死不幂目的人头,正在默默地注视他们。
“各位乡贤,前不久你们对我殿前军助饷有功!国主在南宁一直念念叨叨各位乡贤的忠心。”
冯双礼微笑道:“现如今,国主永镇两广在即,这广州之地,沃野千里,正是用来投桃报李,感谢助饷有功之人的好地方啊!”
“王爷言重,我等何德何能,竟能受国主如此大赏啊!”
一名名士绅哈哈大笑,连忙拱手行礼,感谢孙可望的恩赐。
这些人一个个喜笑颜开,原本在韶州等地吃残羹剩饭的他们,现在一跃变成了广州之地的风云人物。
先前对孙可望助饷的不满尽数散去,一个个畅想起了美好的未来。
至于死去的广州士绅……
谁又会记得他们?
要是孙可望只带着绿营和百姓分地,士绅们自然会兔死狐悲。
但要是带上他们一起分地,而且还根据助饷的数额,千亩、万亩的分地。
广州士绅的死就不值一提的。
甚至韶州等地的士绅还纷纷拍手称快。
要不是广州士绅家破人亡了,那轮得到他们这些偏远府县的地主老财,进入这广州的花花世界中?
说到底,死道友不死贫道,才是士绅之间的主流。
“王爷,不知贵军可还缺钱粮!”一名士绅拱手道。
“目前我军钱粮已经不缺了。”
“王爷,正所谓兵马未动,粮草先行!贵军不日即将远征云南,除掉老本贼。”
“这云南路途遥远,老本贼又极为凶悍,想必战事势必会旷日持久,若是如此贵军前不久从广东征调的千万粮饷只怕是就不够用了。”
这名士绅侃侃而谈,最后图穷匕见道。
“王爷,小人愿意再出三十万,不!五十万钱粮,用以资助军资,使我殿前军的好男儿们,杀敌无忧!”
“王爷,小人也愿意出五十万粮饷,彻底解决我殿前将士的后顾之忧!”
又一名士绅开口。
“王爷,韶州等地民穷少力,若是钱粮征调太多,只怕会引起民变。”
“我潮州的缙绅贤士,愿出粮饷三百万!供应殿前将士,前往云南杀贼!”潮州士绅出口道。
封建时代什么东西最值钱?还不是土地吗?
孙可望按照助粮助饷的数量在广州附近给士绅们分地均产。
其价格公正无比,童叟无欺,比平常的时候要便宜数倍。
这种抄底的好机会,两广各地的士绅们上哪找去?
平日被广州士绅垄断的十几万顷良田和不计其数的产业就是一只只会下蛋的金鸡。
每年都能创造两广十之七八的财富!
珠三角岂是浪得虚名的?
现在这样的一只只金鸡摆上了案板,任由两广士绅们领取。
如此巨大的机遇,士绅们又岂能放过?
要是搞不好,抓住了这次机会,说不定他们就能鲤鱼跃龙门、飞鸟化凤凰。
取代广州士绅,成为两广的新一代巨头呢!
“禀王爷,潮州几经战火,前两年还曾被海寇入侵,刚刚经历了大劫。”
“此时此刻,潮州粮饷还是不宜负担过大,而我惠州素无大乱,民富州强,以一府之地便可供养数万殿前雄兵。”
惠州士绅义正言辞道:“我惠州的乡贤们愿出粮饷五百万!献给国主,充作军姿!”
冯双礼等人直接傻眼。
广东的士绅们,前不久还一个个哀嚎不已,痛哭钱粮被征,自己一家老小衣食无着。
那曾想广州这个巨大的蛋糕抛出来后,这些士绅画风一转,变得一个比一个有钱了。
“看来国主还是征少了。”宴会上,冯双礼喃喃自语。
“王爷,您说什么?”
两广的士绅面色一变。
“没什么,你们安心就好,国主在云南十年,有云南士绅的前例在此,你们勿虑也。”
两广的士绅闻言,一个个长舒了一口气,放下了心来。
孙可望虽然名声臭,但他在云南十年,对士绅的态度可是一直都不变的。
除了保云南士绅平安,给予云南士绅政治权力,在经济上也不断地对营庄制进行调整。
后期给了士绅们一些让利,给了这些人盼头。
这些东西两广士绅这么多年了自然也有所耳闻。
孙国主有前例如此,他对云南士绅态度十年不变,有信誉可言
又有云南大治,扩大蛋糕的能力。
两广士绅们虽然心里仍旧有些不安,但也觉得跟孙可望合作是一件非常有前途的事情,所以人心也就安定了下来。
“诸位共饮此杯,只要尊奉国主,以后在两广,有殿前精锐为你们做主,诸位无忧也!”冯双礼举起了酒杯。
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