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
“巴都统,可是常德一带有闯贼,而且长江难渡,荆州也不知道在不在朝廷的手中。”
“要是我军北上常德,被阻拦在长江边上,孙可望又率军尾随,只怕情况依旧不妙啊!”贝勒杜兰开口道。
“闯贼总比西贼好打,我军若是能够抵达长江,大军携带粮草后,纵使荆州不在我手,我等也能以手中存粮快速地北上河南,东去武昌。”
“总比在湖南和孙可望周旋的好。”巴思汉沉声道。
清军众将闻言纷纷点头。
现在的三条道路中,出宝庆,下衡阳,断了孙可望后路的计划已经行不通了。
而北上新化,直趋长沙又会令清军左右为难。
现在唯有北上常德的战略,才稍微有希望一点。
毕竟顺军总比西军好打。
况且长江虽然难渡,但若是荆州还在咱大清的手中,多尼等人渡过了长江就直接脱困了。
就算荆州已经失守,多尼等人渡过长江后,这一带没有强军存在,身后又有长江可以迟滞追兵。
以清军的机动能力,也能在平坦的江汉平原上快速机动,迅速脱困。
而一旦选择在新化地区再渡资江,纵使能够得手。
多尼等人还得过湘江、打长沙、下岳州,才能抵达武昌脱离困境。
这条路不仅困难更多,而且还有孙可望的主力在虎视眈眈!
显然是非常不妙。
多尼思索了一番后,长叹了一口气。
“以目前的形势来看,北上常德是大军脱困的最好选择。”
“只是……”
“王爷,这是什么?”巴思汉询问道。
“只是我等统率十几万兵马前来湖南,原本是打算阵斩孙可望,歼灭其主力。”
“可是不过短短时日,我等却不得不为保全兵马而犯愁了!”
多尼苦笑道:“就算我军北上常德脱离了险境,为大清保存了十万大军。”
“可我等也必定前途未卜了。”
清军众将闻言都沉默不语,一股悲伤之情迅速蔓延。
他们本就身负磨盘山之败,现在非但将功补过不成,反而要为大军生机发愁。
现在就算保存了大军,他们的罪责也难逃了。
“王爷,事到如今,孙贼彪悍,我等若能全师而返已经是大清的幸运了。”
巴思汉叹气道:“现在再想其他也是无用,带着兵马杀出湖南吧,就算我等会被革职问罪,但要是能够保住大军,也算不会沦为大清的罪人。”
此言一出,八旗众将都低头不语,事到如今,他们已经没有其他路走了。
就算被革职问罪,也好过在湖南葬身掉这支大军。
“传令下去,大军好好休息两天,暗中准备北上之事。”
“再勒令偏沅巡抚袁廓宇,让他速速准备,将沅州一带的物资发往辰州,以供大军之需!”
“同时,再令他收罗辰沅一带的船只,为大军做好渡江的准备。”
多尼疲惫地挥了挥手,下达了自己的命令。
八旗诸将都沉重无比,退出了大帐。
而绿营将领的心思却各异。
“大哥,我对不起你啊!是我鬼迷心窍,竟然投了鞑子!”
谭诣握紧了自己的拳头,后悔不已。
在重庆之役时,由于北盘江战败,他对局势已经感到了绝望。
于是便意欲率众降清,为此还害死了他的大哥谭文。
那曾想降了清之后,他才骤然发现,此时的满清似乎局势并不好。
要是早知道孙可望已经占了湖南,抄了多尼的后路。
谭诣哪里会抛弃了坚持了十几年的抗清事业,害死自己大哥,剃了自己的发啊!
四九年入国军不可怕,可怕的是明明坚持了十几年,等到走出那一步的时候,才发现竟然是四九年!
此时的谭诣,悔得连肠子都青了。
“三弟。”一双大手拍在了谭诣的肩膀上。
“二哥!”谭诣牙齿一咬,心中苦涩不已。
“事已至此,走一步看一步吧,若是满清是秋后的蚂蚱,我等兄弟割了多尼的首级再反正便是。”
谭宏低语道:“毕竟我等二人虽然降了鞑子,可是天下之人降了鞑子的又有多少?”
“不要说其他人,王辅臣先为义军,后跟了姜瓖,再投了闯王,又降而复叛,拥立朱鼎珊为主,在大同反顺。”
“等满洲兵一来,又剃发降清,向鞑子表忠心,几年后又随姜瓖在大同反正,举兵反清。”
“大同城陷后,又跟了阿济格在北京威风八面,等阿济格死了,他又投了济尔哈朗。”
“我等兄弟为明臣数十年,从未有过变节。”
“纵使现在因为一念之差投了鞑子,但也是远强于王辅臣之流的。”
“若时机已到,我等去投孙可望他必不会为难我等!”
谭诣闻言双眼一亮。
“二哥,好!大哥虽然死在了莪的手里,但那也是鞑子逼得!”
“等时机一到,三弟和二哥联手,多杀几个鞑子为大哥报仇!”
谭诣对杀了谭文的事情一